卓染攥紧了另一只手:“你这样说,意思就是郁婧皇后早就盯上了我父亲,军中那么多人偏偏就挑出了他,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聂寒山微微仰头:“我可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人,卓司业还是想想怎样讨我欢心,让我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吧。”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卓染侧眸看了铜镜一眼,聂寒山趁着卓染转头的功夫已经伸出了手,卓染想侧身,聂寒山直接将人拉到了自己跟前。
卓染伸臂抵着桌沿尽量没有碰到他身上,她稳住声音:“你应该知道我已心有所属,这样做对你对我都不是件好事,你不要再掂量掂量?”
“你瞧,”聂寒山擦过卓染侧颊,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就知道我会这样做,不过司业大人,我喜好美人也只是要冰肌玉骨的,并非司业这样。”
“你明白就好。”卓染直起了身子,看着聂寒山笑意盈盈的眼尾,轻声说,“所谓冰肌玉骨,那是出淤泥而不染天仙般的存在,我既然沦落地狱,在这乱世之中摸爬滚打,早就配不上你口中所说的高贵典雅。所以,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聂寒山勾起唇角:“那得叫我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能够作为交易的筹码?”
卓染淡声说:“你已经很厉害了,瞧着也不需要什么贵重之物,有权有钱,你还想要什么呢?”
“卓司业此言差异。”聂寒山挡开卓染的手,自个儿望着铜镜看了片刻说,“银子和权利那都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最难得的是人心。”
卓染指尖蹭了点口脂,她将那点嫣红抹开,侧眸看了看聂寒山:“人心不古,你也不能全然相信人心。不过,有的时候还是要留几分信任,现在就很好,你没有要对我动手的意思。”
聂寒山笑了笑:“卓司业果然与众不同。”
“这话不止你一个人说过,还是换种说法吧。”卓染晕开口脂,愣了片刻才将口脂涂在他唇上,卓染浅谈地描了回,便抬眸看着聂寒山,发现对方眼神尽是柔情,卓染便收回了手,觉得有些奇怪。
这眼神莫名有点像厉埏川看她的模样。
但聂寒山不是在看她。
“许多年没有碰过这些,确实有些生分。”卓染垂眸用帕子擦掉手上的东西,“你还是没有说你想要什么,那我现在能要我想知道的东西了吗?”
聂寒山对着铜镜浅浅一笑:“日后再与卓司业说我的要求。作为等价回报,我可以告诉你南寰帝时期的故事。”
卓染抬眸,聂寒山倚着桌面,说:“郁婧皇后出身古羌,她本是古羌十部先零部落的一位公主,在南寰帝出征时偶然遇到因贪玩而误入战场的郁婧皇后,郁婧皇后命唤艾信,她一眼就看上了南寰帝,最后成为了郁婧皇后。”
卓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聂寒山却说:“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别急着拒绝接受。南寰帝隐瞒了郁婧皇后的身份,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个女子是南寰帝所爱之人。你也知道古羌十部当时还没有融合的趋势,对于公主走丢这件事也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就这样拖了好些年。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郁婧皇后身份被戳破,可郁婧皇后已经诞下了太子,当时古羌想让南寰帝与他们签下协议,因着艾信停战数年,南寰帝答应了,可是古羌人却没有遵守约定,短短半个月,就又生起想要攻打皇城的念头。”
“郁婧皇后难道没有出面阻止吗?”卓染皱着眉,“她是古羌的公主,这些事情与她是分不开的。其实南寰帝也有错,为何要瞒着郁婧皇后的身份,若当时直说了不也没这么多事情了吗?”
聂寒山笑了笑:“卓司业想的太过简单。当时情况很是危急,内有乱臣搅动乾坤,外有古羌寻衅滋事,怎么样都不可能权衡的,所以南寰时期终将会被埋没。再说了,古羌想要拿下中曲那可不是一时兴起,这可是称为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