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宁栀依然被安放在婴儿房,因为夏天天气比较热,只有傍晚时分,保姆才会推着她出去闲逛。
司鄞和司瑶白日里很少出现在她面前,晚上则会带着她一起睡,就像在用最后的时间弥补对她缺失的陪伴。
宁栀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抖擞,经常闭着眼睛装睡,以此来偷听父母的谈话。
司鄞再没有说过要将司瑶和宁栀送走的话,他似乎默认了司瑶的决定,也并不准备强制干涉她的选择。
宁栀本来还想跟着父亲了解一下四国宝藏的情况,结果司鄞显然没有带上她的意思。
几日下来,宁栀觉得自己快要闲得长草了。
……
第五天夜里,司瑶没有回来,宁栀一个人躺在婴儿房的床上,歪着脑袋看窗外发呆。
保姆本来坐在一旁照看她,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有风从开着透气的窗户吹进来,宁栀闻到了风里夹杂的浓郁的血的味道。
她拧紧眉头,正想爬起来查看外面的情况,走廊里有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
宁栀警惕地转头看过去。
司瑶踩着明亮的灯光走进婴儿房。
她穿着的白色t恤上染了大片的血迹,凌厉的眼神落在宁栀身上后瞬间变得温柔。
她俯身把她从婴儿床上抱了起来,温柔地说道:“走,吱吱,妈妈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宁栀呀呀两声,乖巧地缩在她的怀里。
女儿这般乖巧懵懂的模样让司瑶猛地红了眼眶,她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小脸,抱着她快步走出房间。
司家别苑占地面积巨大,内院和外院间是大花园和人工湖泊,然而即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宁栀还是敏锐地停到了远处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火光映红了远处的天空,有常开不败的桃花瓣被火舌席卷着,化为灰烬。
司瑶抱着宁栀穿过内院的长廊,直奔训练场而去。
空气里有撕裂的声响传来,女人头也不回,直接挥手甩出锋锐的匕首。
隐藏在走廊屋檐上来不及发动袭击的使徒掉落在地上,挣扎两下后化成一堆飞灰。
“动作挺快啊。”司瑶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来都来了,缩头缩脑算什么英雄?”
“呵呵。”有个声音发出尖锐的笑,“司瑶,见到我们,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随着笑声落下,数十个黑色的影子从内院的四面八方出现,将司瑶和宁栀围在正中。
说话的男人很年轻,一身藏青色的长衫,看起来就像古典小说里的贵公子。
可他说话的语气和说出的话却和自身的气质完全不符。
他盯着司瑶,语气尖锐刻薄:“司瑶,当初执意和我们闻家悔婚,嫁给司鄞,落得如今这步田地,可都是你自找的。”
闻家?宁栀转头看他:这人和闻君长得有七八分像,年纪比闻君要大很多,想来就是闻家那位大少爷闻钦了。
之前在梦里就听司琳琅提起过闻家和司家的婚事,看来司瑶拒绝联姻落了这位闻钦少爷的面子,让他咬牙切齿得记恨了这么久啊。
没有被对方的话激怒,司瑶甚至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只微微勾着嘴角,讥诮道:“闻钦,别说你口中所谓的婚事只是你们闻家单方面的提议,就你们闻家这伪君子的所行所为,可见我当初的决定有多明智。”
“呵,死到临头了,嘴倒是挺硬。”闻钦挥了挥手,“抓住司瑶,杀了司随意。”
宛如盯上猎物的毒蛇,男人露出快意而恶毒的笑:“司瑶,你当初让我那般下不来台,这次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说话的时候,宁栀一直盯着他看。
或许是察觉到了婴儿打量的视线,青年动了下眼珠子,看向她。
敌人的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