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离婚,财产的分配了,人的意见倒没什么出入,那是倘若不是因为移情恋而导致的离婚,财产将共财产分一分好了,吴老八意思是不论谁提出,他赚得多,会给周小娘子一些补偿,周小娘子却觉得己并不需要。
彼此还谈结婚的事,又是这样也算是经过考验的婚约,对离婚的事项不会约定得很仔细,三言语,大略已定了下来,彼此里都十分喜欢,周小娘子冲着吴老八笑,道,“倘若你临城县上学,就临城县再读几个月的书,若你是去许县上学,调动到许县去。”
买活军这里婚书是最繁琐的,婚俗反而简易得多,大概也因为此时的婚姻多数都是寡『妇』走道,没什么仪式,合一块请亲朋好友吃顿饭罢了,再醮的寡『妇』也不像女儿那般矜持,周小娘子以为二人都回了许县,请吴老八的亲戚吃顿饭,再做身衣裳可以算是礼成了。
吴老八也觉得如今人人都朴素,他结婚若是大『操』大办,经了众人的眼,等他离以后会生出事端,周小娘子这般安顿颇是妥当,人商谈定了,正好庄嫂子也把酒菜买了回来,庄掌柜出来一叠声恭贺二人的喜事,又教个孩子喊叔。
这个孩子,大宝三岁,二宝才一岁,不懂事的不必了,大宝对吴老八印象是很深刻的,晓得他是的大恩人。小孩懵懂,父亲去世已久,祖父也去世一年多了,如今也不太记得『奶』『奶』,念叨的都是托儿所的某老师,对吴叔叔并不排斥。
吴老八也很会带孩子——不知是不是这年外带孩子带出来的经验,他请庄嫂子、庄个孩子一都共桌坐了,周小娘子也上桌,人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吴老八将大宝抱怀里,一边和庄掌柜闲聊一边哄他吃蛋羹,大吹着晚风,吃着下酒的花生米、卤味双拼,慢慢地饮着酒,些吴老八外头的见闻。
庄掌柜是做生意的人,天然地对外间的消息感兴趣,吴老八走过的地方极多,见闻广博,见识的人本地是相当受到敬重的,他了些己外的经历,譬如驿站遇尸、水路遇匪等等,连一惦记着看小的庄长寿都惊得张大了嘴,听得极为入神,又外间的民生,庄掌柜、庄嫂子都是连声叹息摇头,又庆幸道,“好咱们买活军这儿,这些年来都得太平。”
危险距离他们是相当近的,百姓们因此很惜福,到此处都不由念诵六姑的尊号,一顿饭吃了许久,直到外头喊了八点半,周小娘子担再晚回去房东要闩门,这才抱着孩子告辞。吴老八一手把熟睡的大宝托肩头,另一手提了灯笼,周小娘子抱着妞儿,下也是感慨:倘若没个男人,这会儿她连个孩子都带不回去。
还是要个男人更方,她想着——倘若吴老八一年能半年那更好了,但也知道这个并非他能决定,只得如此奢望,也不好出来。二人巷子里并肩走着,吴老八时不时提醒道,“留神脚下,这青石板些滑。”
老城区还地面是青石的,难免凹凸不平,走得就慢,从北门巷出来还个下坡,人手都占满了,吴老八怕周小娘子滑倒,走她略前方,道,“不怕,你只管走,若不稳了也是撞身上,支撑得住。”
周小娘子里骤然升一股不清的甜意,这似乎是她生以来第一次从男女的交往中尝到了喜悦——现要她回顾来到买活军治下以前,所的记忆都似乎是混沌的,既没喜,也没怒,只糊糊涂涂的随波逐流,还那追蹑着的焦虑与恐惧,她早就不大想亡夫了,他们之间可曾过这样的时刻么?
似乎是没的,他们结亲以前都没见几次面,她总被关里做活,成亲后是换了一个做活,而丈夫成天到晚都外头,他也要忙活业,白日里不大能见到人,到了晚上,灯火又总是不够亮,她的公婆是很持的。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昏暗的烛光下,一个人影凑过去噗地一声吹了蜡烛,这就是要睡了——就这样她生了个孩子,而关于怀孕的一切似乎都还是蒙昧的,也谈不上舒服,更像是一种该做的事情。妹妹还肚子里时他很突然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