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婚书,你现如今……可了的见?”
其实他们对彼此的意已很明白了,但吴老八仍很羞涩,周小娘子面上也是红的,不过这确实是要紧的事,她如今已完全明白为何吴老八不肯船上签婚书,也不愿她去寻下,辗转请了黄太太强来劝她了。
不肯乘人之危,这人品比金子还宝贵。她若要和他一处,也不肯让他小看了去,因此她害羞了一会很快地道,“是这样想的,先一个,人身权,这然是平等的了。不打你,你也莫来打。”
“这是然。”
“第二个财产权,这个,想的是,既然已是一人了,生活上,花不了太多,也不必分得太清楚,计较着你多吃了一肉,多吃了一块饼子——若是从前,或许是要计较的,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好了。如今你收入十分悬殊,不用比例,而是走数字为好,譬如一月出六百,你出一千,充作咱们的公账,除了吃喝之外,置办些具、孝敬长辈、人情走礼,都从这里头出。倘若还剩余,置了产业,这产业属于你将来的子女。”
寡『妇』带了子女要再嫁,难这产上,尤其是吴老八还比她更能赚钱,而却是光身一人,平时吃用然是少的,用都是周小娘子和个孩子花销,一个月一千六百,若只是常日用是十分宽绰了,但倘若还要日常走礼、置办大件,那也不能『乱』花的。个孩子的生活质量会提升,但也限,不算是越过了那无形的尺度。
周小娘子对此事已思忖了许久,很多想是她慢慢萌发的,也些是参考了屋那些寡『妇』的婚书,她的要求几个月前来看几乎是不可思议,但一旦进入了脑海,不知为何却又觉得很道理——为什么不能这样想呢?她似乎真可以这样想,也不会什么人来反对她。
她越越是顺畅,“而将来下剩的那些钱,归己支配,或是积攒,或是做买卖,将来要分的时候,不论多少子女,一律都是平分。大宝、二宝的一份,却也不会亏了将来的孩子。”
吴老八下剩的钱要如何支配,这就由他己了,这样的分配算是合理的,又要比船上的要求更进了一步,将来不论丰厚还是微薄,也保证了如今这一对儿女的继承权,但也不忘照顾还没出生的子女利益。若是这样的婚书,媳『妇』婆也可以直腰做人。吴老八道,“这样很好。”
——他是见多了恩怨情仇、人情冷暖的,此时不会什么漂亮,反而挤占了将来己子息的好处。可见人品端方之外,处事亦精明,他虽怜小怜弱,或许也会慷慨解囊,但亦不会因此将己的大利都舍了出去。
周小娘子道这样也好,外行走才不会吃亏。她虽微微的失落,却也知道理想中那将她解救出苦难,又万贯财,且将她一双儿女视为亲生的如意郎君,终究只能存于梦里。是吴老八,实地她也是些高攀了,他大可去寻那些姿容出『色』又没带孩子的俏寡『妇』,签旧式的婚书——式的婚书虽然给了她极大的由,但却也让她不能再想着占旁人的宜,钱上是真的只能靠着己,是结婚了也没高枕无忧,一依靠着丈夫的。
“至于忠贞,那然也是双方平等的,”因为她并没多占了什么值得嘴的宜,所以这时也就了底气,“若你任谁不忠贞于对方,那净身出户,连之前归己支配的私蓄,置的产业都要交给对方,如何?孩子归无过错方。”
以眼下人的收入来,这还是周小娘子占了宜,因为她如今一个月就六百,交完了生活费没积蓄了,而吴老八每个月都能剩下许多工资来,但从抓『奸』的难度来,那当然又掉了个,周小娘子带着孩子,还要上工,本就难以偷人的空闲,若是许县定居,邻里等于都是吴老八的耳目,现买活军治下是没皮肉买卖了,可吴老八常年的走南闯北,他外头什么勾当,周小娘子哪能得知?
吴老八毫不犹豫地道,“你放。从不曾沾这个,这你也是知道的。”
周小娘子抿唇道,“暂只想到这些了,还什么?”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