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阵痛的频率加重。
沈清宁经说不出来话，汗水滴滴答答顺着额角，脖颈流下，她眼前模糊不清。
恍惚中，只感觉到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她。
“这……”
洛云斓得到消息后，推门而入。
黄大姑娘和黄氏母女正在灶间忙活，看到洛云斓进来吓一跳。
“产房是污秽之地，有男子在不吉利。”
实在是没有男子陪产的先例啊！
生产的场面太过血腥，还是不看为妙。
黄氏撵人，想把洛云斓推出去。
“黄大娘，要不中间挂着个帘子？”
洛云斓说得很诚恳，“我们夫妻俩漂泊在外，娘子身边只有我一个亲人。”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在。
“娘，要不咱们就破例一回。”
黄大姑娘一琢磨，对方说得不无道理。
只要不指手画脚，影响母女俩接生就好。
最后，母女俩在中间挂了一块布。
洛云斓坐在床头，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帕子，细心地为自家娘子擦汗。
他该庆幸他在，不然这么痛苦的时候，他没有陪在沈清宁身边，是永远的遗憾。
“夫君，我疼。”
沈清宁忍受着抽痛，慢慢地转过头来。
半个时辰了吧，或许
更久。
她还想着等开三指打无痛，轮到自己身上，她连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窗外漆黑，透过高丽纸，隐约看到院中挂着的灯笼。
早前知晓女子生产不易，在煎熬和折磨中等待。
可想到腹中两个小包子，她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乖，疼咱们就不生了。”
洛云斓拥着沈清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娘子，疼你就咬我，咬我就不疼了。”
沈清宁意识混沌，她紧咬着嘴唇，疼痛感使得她把自己的唇咬出血来。
洛云斓怕她忍不住痛苦伤害自己，抬起一只手，放到沈清宁嘴边。
“不，不要。”
沈清宁略微勾唇，笑道，“这点痛，我能忍住。”
等生产后，他们不再是夫妻二人，而是一家四口。
洛云斓第一次如此紧张，即便是在战场上，统领千军万马上阵杀敌，他都能面不改色。
现在，他只想竭尽所能，来减缓沈清宁的痛苦。
甚至，他想承受这样的痛苦，来替沈清宁分担。
生孩子是夫妻俩的事，为何痛苦的只有女子？
“咱们以后都不生了，只此一次。”
洛云斓握住沈清宁的手保证。
世人所追求的多子多
福，实则是在消耗女子，让女子一次次地承受产子之痛！
“不想要女儿了？”
有洛云斓在，沈清宁安心。
她已经要维持不住原有的形象，很想在地上打滚。
原来，真可以痛到这个地步。
“不想要，有你就已经足够。”
再来一次，洛云斓承受不起，他问道，“黄大娘，还有多久才能生产？”
“这个说不准，秋月丫头刚开了三指。”
按照民间妇人生产时间推算，预计要两个时辰到八个时辰。
头一次见催产的男子，黄大娘又想把人撵出去。
“八个时辰？”
洛云斓气息微冷，不自觉地拿出上位者的气势。
黄氏与女儿黄大姑娘对视一眼，颇为莫名其妙。
为啥，母女俩感受到暴怒的气息？
八个时辰还是虚报了，要是她们说一天一夜，该不会被扔出去吧？
妇人生孩子，本就是要忍受痛苦。
这世间，几乎所有女子，都有痛苦的经历。
开三指了？
沈清宁精神了一点。
隔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