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都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张延龄立刻告假,全心全意的陪护徐晚意等待孩儿的降生。即便他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晚意疼的冒汗而束手无策。看着众人忙前忙后的张罗,他只能站在院子里干着急而已。
徐晚意疼痛待产的时间很长。从二十六日午后开始疼痛,一直持续到次日天黑。随着疼痛的加剧,一开始徐晚意还能忍受,后来简直是疼的大叫,撕心裂肺,甚为凄惨。
这种情形对张延龄而言也是一种折磨。毕竟这年头,妇人生孩子的危险性还是很大的,很多女子便是死于生产。遇到极端情形,往往一尸两命,无力回天。
张延龄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往这上面想。以至于不得不连打自己而耳光,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不过,谈如青倒是很沉着。谈家医术本就是以妇科为主业,当年谈老夫人便经常为百姓妇人接生,那是谈家一开始便会的手段。谈如青自然也是精于此道的。
她排除了胎位不正难产的可能,判断只是生产的时间有些长而已。这种情形也并不罕见,有的人生孩子就像开玩笑,谈笑间便生出来了。有的人则不同,煎熬数日才生产的也是有的。
谈如青判断,徐晚意便是属于生产的过程较长的那种。再加上提前半个月生子,这其实属于早产。也就是说并非瓜熟蒂落,故而经历的时间长恐怕也跟此事有关。
总之,那一整天时间,对于徐晚意是折磨,对张延龄而言也是折磨。对张家众人,以及傍晚赶到张家的徐光祚徐延德父子而言同样是折磨。
徐晚意的母亲在屋子里陪着女儿,看到女儿疼痛尖叫,痛苦不堪的样子,心疼的直掉泪。心里又很害怕出事。于是她一边哭一边忍不住大骂张延龄。若不是这个男人种下了种子,自己的女儿怎会受这样的罪。
徐晚意疼痛之余听到母亲大骂张延龄,又是好笑又是无语,肚子又疼的厉害,真个是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张延龄在外边院子里听到骂声的时候,也是苦笑挠头,跟徐光祚父子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终于,二更时分,厢房内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儿啼之声来,屋子里传来了惊喜的叫声:“生了,生了。”
张延龄本来是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此刻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进屋子里,便往房间里冲。
“侯爷不能进去。夫人和小侯爷还没清洗,里边还没收拾好呢。此刻也见不得风。出去出去。”门口两名稳婆连忙拦住,将张延龄往外推。
张延龄忙问道:“夫人如何?”
“夫人很好。快出去。”稳婆继续推着张延龄。
屋子里谈如青娇声叫道:“侯爷,一切平安,放心便是,莫要吵了。郡主可是累坏了,需要休息。”
“哎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张延龄一屁股瘫坐在廊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浑身瘫软无力。
院子里站着的徐光祚父子也是如释重负,笑逐颜开。
“是男孩还是女孩?”徐光祚问道。
“是位小侯爷。”一名稳婆笑道。
徐光祚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女儿给张延龄生了个儿子,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结果。这样一来,女儿在建昌候府的地位便大大提升了。虽然说女儿是正妻,本来就是地位不可撼动,但是能不能受宠,能不能做主,那可未必。生了儿子,便等于是有了底气,从此可高枕无忧了。
徐延德也是高兴的很,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张延龄并没有问孩儿如何,而是先关心的晚意如何,这说明张延龄还是很有良心的。换作自己,怕是要先问是男是女了。
“延龄,恭喜恭喜啊,生了个儿子,今日起你便是当爹的人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添丁进口,家门兴旺啊。”徐光祚呵呵笑着拱手道。
张延龄腿软的爬不起身来,心里说不出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