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有沉醉其中呢?”
云津犹笑着,语气却含着几分郑重:“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定然生死随之,誓不相负。”
宛珠自然知道她的不相负,乃君臣之不相负,非儿女之不相负,于是摇着她的手,笑道:“可是兄长大约不希望你生死相许,他更想你以身相许。”
云津脸上尴尬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你个女孩子,口无遮拦。”
宛珠皱了皱鼻子,带着点不屑又带着点恍然大悟,说道:“你这声口,和我兄长一模一样。兄长自己可以说的话,不让我说;你都以女子身份到兄长幕府和那些文士武将当堂论事,却说我是个女孩子,这不该说,那不该说的。你们两个啊,假正经地很!”
“对,我们假正经,只有宛珠女公子是真性情。”云津笑着去刮她的鼻子。
宛珠嬉笑着躲闪,嘴里却不饶人:“你们是谁?你们是你和谁呀?”
云津听了不好意思起来,倒不好再和她继续闹,以免嚷的韩高靖和令狐嘉树听到,于是悄声:“宛珠,别这么大声,街上人都听到了。”
宛珠却笑道:“不让我嚷也行,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什么事?”
“唉!你看我兄长,二十六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好可怜。”宛珠蹙着眉,叹了口气,说到这里却忽然爆笑:“你不如和他做个伴吧?”
云津恨得咬牙切齿,挺起腰身正要去抓她,却听有人敲击车壁的“笃笃”声传来,随即听到令狐嘉树戏谑的声音:“唉,两位女公子小声点,街上还有人呢,你们就这样大谈大笑,说些不正经的话,威烈将军府的脸都让你俩丢光了。”
云津忙住了手,摆了摆手,宛珠也顿时消停下来,两个人靠在车壁上,憋着笑,半天没言语,随后却忍不住似的同时大笑起来。
令狐嘉树本来以为俩人安静下来了,不妨竟忽然听到大笑声,不觉哑然,索性不管她们了,摇头笑着催马上前追上韩高靖:“宛珠女公子也罢了,自来便无拘无束。倒是将军那位顾先生,疯起来也不遑多让呢。”
韩高靖不禁莞尔:“让她们闹吧,她们闹够了就不来闹我们了。多亏今天我带上了云津,不然咱俩和老五得被宛珠聒噪死,别想消停。”
“将军太明智了。”令狐嘉树说着又低声忍着笑道:“将军知道她们刚才说什么吗?宛珠女公子说‘将军孤零零地很可怜,让顾先生和你做个伴’呢。”
韩高靖顿时脸色尴尬,半晌才道:“那她说什么?”
令狐嘉树对于韩高靖的心事自是心领神会,却故意道:“谁?哪个她?将军的顾先生吗?”
“啊,不然还有谁?”韩高靖不情不愿地说。
令狐嘉树却笑起来:“我没听到呢。”
他当然不能说是他上前打断了。韩高靖明白被戏弄了,向令狐嘉树咬牙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