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树枝?”
方海打量她的神色,说:“禾儿想要个弹弓。”
好日子过没几天,明摆着想挨骂。
赵秀云没好气说:“砸了哪家的玻璃,我从你的钱里扣。”
方海每个月还有十块钱可以花,仔细一算,姑娘要是一个月打破两块,他就连颗糖都要买不起,只得苦巴巴说:“她现在十岁了,应该没那么莽撞。”
十岁,赵秀云忽然叹口气说:“九月就要上初中,我这都舍不得放她去。”
市里几所中学,最好的十三中离家远,要住校。别人家的孩子都十二三岁,这个才那么点大,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她越想越愁。
方海安慰说:“三个一起上初中,也算有个伴。”
起码不怕被人欺负。
愁就愁在这,赵秀云无奈道:“月婷哥哥等下就毕业,单位都找好了,在四里那片租了间房。”
现在租房可不容易,里外就两间,王月婷当然是跟哥哥们一起住。
方海惊讶道:“这就高中毕业了?孩子长得够快的啊。”
又说:“没事没事,禾儿这么能干,住宿也能好好的。”
赵秀云现在是很舍不得,只觉得不该叫孩子那么早去上学,看着苗苗更愁,说:“她还好,以后小的怎么办。”
就这慢腾腾的样子,时时刻刻叫人揪心。
方海只能说:“争取到时候能不能调到市里吧。”
哪里有那么容易,赵秀云忽然问:“怎么听说刘副师想调走?”
要说这车上人多,方海压着声音答:“还是为上回的事。”
不管怎么说都是记一笔,李师长眼里揉不得沙子,在他手底下肯定没出路了。
赵秀云听了还挺畅快,说:“光我自己倒霉,我也是不服气的。”
就是于炳山没倒霉,挺可惜的,毕竟千死万死他最该死。
方海知道她的不痛快,说:“都结婚了,还是盼着于炳山好一点。”
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地方,赵秀云觉得憋屈得很,说:“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