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干嘛......”最后是江渔先回过神来,她看看那个僧人的背影,没敢去追,目光又落回到那一地碎屑上,“就算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也不该这样吧。”
何载舟并没有说话,他缓缓蹲下了身,伸手去捡那些残渣。
江渔看着他的侧影心里有些不好受,便也蹲下身和他一起去捡,一边动手捡着,她一边出声安慰,“没事的,等到循环再开始,它还会再出现的。”
“真的会吗?”何载舟的语气里倒没有什么情绪,听起来他只是在平静地表达观点,“这枚吊坠和速写本一样,不会因为循环而被抹除,那大概率就说明循环对它们完全不起作用,它现在碎了,就算再循环,应该也不会好起来了。”
江渔手中正拿着一块碎玉,听了何载舟这话,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碎玉攥紧了。碎裂的部分钝钝地划着她的皮肤,让她有一些不算太明显的痛感。
她猛地站起身来。
“我要去找刚刚那个人。”她说,“僧人很了不起吗?僧人就可以弄坏了别人的东西随便说一句听不懂的话就走?我要去找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没有什么用,找了他又能怎么样,得到一句道歉,还是再听一句谜语?”何载舟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先把这些残渣捡起来吧,回去拼一拼,说不定还有用。”
江渔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原地呆了一会后,她终究还是重新在何载舟身旁蹲下。
她扭头看何载舟,感叹地说了句,“你变得有点不像你了。”
何载舟并不否认,而是点点头说,“是啊,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要和他吵一架的,甚至可能还会动手——就算知道骂人没用打人没用,还是会忍不住想出一口恶气。”
“那你现在怎么不想出气了?”
“时间有限,我还是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何载舟话音落后,两人都陷入沉默,继续一点一点地在捡地上散落的残渣。江渔的情绪这会也平静了下来,就像何载舟说的那样,其实她也觉得去讨个说法没有什么用,如果不是想到这东西对何载舟是有一定意义的,她大概也不会很生气。
她又想起那僧人的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想表达什么呢?还是说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可她一时间又确实想不清楚。
走神之际,她拿到了一块边缘有点锋利的残渣,一不小心割破了手。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注意力回到现实,低头看见鲜血正顺着自己的指尖流出来。
何载舟也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转过头来看她的瞬间他眼里是有些怒意的,但很快那怒意消失,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小心点。”他说,“算了,我自己弄吧,你去休息一会。”
“我又不累,有什么好休息的。”对于他的安排,江渔表示不服从。
“你是不累,但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也算伤么。”她还是不服气地嘟囔。
“那我还不是因为你的一个梦跟你保证不去高处?特殊时期,别让我担心。”
江渔被劝住了。她撇了撇嘴,把手里的残渣系数交给何载舟后起身准备到一旁呆着,就在刚站起来的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往旁边闪了一下才堪堪站住。
快速起身的时候会头晕一下是很正常的事,她没多想,但就在她往旁边走的时候,太阳穴处传来的剧痛告诉她快速起身并不是她眩晕的真正原因。
她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赶紧回头对何载舟喊:“别收拾了,快把东西放下!”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何载舟这会也被她刚刚拿着的那块碎玉划破了一点手指,大概是因为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他的伤口略小一点,被划破的时候他也没出声。
“这块碎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