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并没有在这一次终止,没过多久,江渔便又在livehouse的现场醒来,接着就是按照和何载舟约好的重新在周礼家门口碰了面。
这一次他们都对循环结束寄予厚望——毕竟上一次循环就是在第三次结束的。
他们甚至把见到周礼要说什么台词都想好了,结果却令人失望,他们仍旧在零点到来时进入了新的循环。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循环仍在继续。
如此重复了几次以后,两人渐渐都没了耐心。
是江渔先说出了那个最坏的推论,“何载舟,你说我们要是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两小时里怎么办?”
“先别说丧气话,你记住符怎么画了吗?”
前几次循环里,他们碰面后除了一起努力梳理前因后果以外,就是何载舟给江渔当“绘画老师”,让江渔把草坪里的土地当画纸,监督着她学画那道符。
之所以不直接在纸上练习是因为何载舟已经用家里其他的本子测试过了,除了手里的速写本,写在其他本子上或者纸上的笔迹全都会被循环抹除。这个速写本的确是特殊的,拿它当练笔的草稿纸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至于江渔为什么不用何载舟其他的本子练习,按照她的说法,蹲在地上用笔和本画画,还真不如就直接在地上画了。
“何止是记住了。”江渔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我觉得我现在甚至可以自己创造一个新的。”
何载舟被江渔的话逗笑,他翻开速写本,把最新的一页摊开给她看。
“你别心烦,我一直记着次数,现在已经是这次循环的第七次了。”他说,“第一次进入循环就是七次,所以除了第三次,这次也是循环很有希望结束的时间。”
江渔没说话,而是用树枝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就像以前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感到焦虑时会用手指一下一下敲桌子那样。
何载舟见状以为她是不相信,便想要对她解释其中的逻辑,“是真的,我们之前不是核对过了吗,无论是口香糖还是......”
“无论是口香糖还是吴朗风吴朗岳,都是第一个循环和现在这次一样。”江渔接上了他的话,“七次循环里是吴朗风,现在又是。三次循环里床头没有口香糖,这次有。”
“对啊,你都想到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就是因为想到了才愁。现在可以用来支撑比对的循环一共就只有两大次,说不准还有新的可能。我不敢太有信心,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两大次?”何载舟挑眉,“这是什么新说法?”
江渔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个“一”,在并排的位置写下“二”,又在“一”下面写下了数字1到7,在“二”下面写下了数字1到3。
随后,她看向何载舟,眼神像是在说:不用我解释了吧?
何载舟点点头。
“懂了。你可以啊,本以为是猪队友,结果现在思路这么清晰,都开始分门别类了。”
“你就别讽刺我了。”江渔已经没了和他互怼的心思,“照这样一遍又一遍循环,小学生都能有这样的思路。”
“你是说我连小学生都不如咯?”
“我现在没空和你拌嘴,你闭嘴,让我安静一会。”
“以前你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不得不听你的,现在你顶多就算个队友,我凭什么让你管?”
江渔无语,也不和何载舟多说,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倒没有赌气的意思,只是真的想自己呆一会,何载舟却不放过她,像条尾巴一样立马跟上来——说是尾巴都不准确,尾巴好歹是只在身后的,何载舟是在她前后左右转个遍,一边转还要一边念叨她,让她感觉自己在听立体声版的唐僧念经。
之前循环外寡言又带点忧郁的他仿佛只是一场错觉,如果不是何载舟的确也有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