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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宛打小跟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自然也多少摸透了这个男子的脾性。
只要牵连到江山社稷,他的态度便是如眼前这般严肃,有板有眼,不是平日里撒娇胡闹几句便可以轻易蒙混过关的。
她略微定了定心神,方才径自跪在地上,小心斟酌着开口道:
“回禀王上,王上如此严肃的质问臣妾,莫不是怀疑此事乃臣妾一手策划的手笔,王上说的没错,臣妾是不希望唯一的妹妹远嫁和亲。”
“可臣妾也犯不着处心积虑的算计摄政王毁了妹妹的清白之身,就是为了破怀两国邦交联姻之事吧。”
“虽然王上老是嫌弃臣妾见识浅薄,可臣妾也知道事关江山社稷,臣妾不敢胡来,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至如那香料的事情,臣妾确实跟王上撒了慌,只是臣妾担心王上觉得臣妾为了争宠使此等拙劣的手段,惹得王上彻底厌恶了臣妾,方才对王上知情不报,有所隐瞒。”
“本来臣妾便只是想借香料跟王上调调情,可臣妾万般没有预料到此事居然会无辜的牵连到妹妹。”
“还间接的害了她的清白名誉,臣妾悔不当初啊,此事臣妾确实做的荒唐,罪不可恕,还望王上责罚。”
隼逸寒面色微微沉了沉,将手里的檀木手珠没好气的往桌面上一搁,顿时发出哐当沉闷的声响,冷哼一声,怒斥道:
“此事你确实干的荒谬至极,都是寡人平日里太过骄纵你了,这才养成你这般任性妄为胡作非为的性子,寡人不管你心里是存了何等心思。”
“可这香料的事毕竟是出自你之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寡人必定要重重的罚你,以儆效尤!”
“你现在就到承乾殿外好生跪着,反思悔过,不得寡人之令,不许起来!”
苏清宛面色恭顺的应答了一声,方才转身诺诺的退了下去,然后径自在殿门外跪了下去。
今日日头有些足,女子白皙的膝盖跪在宛如烈日灼烧的滚烫的地面上疼的她微微发颤。
才一会功夫,她的额前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被汗湿的衣裳跌在身上湿漉漉的,浑身不舒服。
旁边同样陪着她跪着的丫鬟清秋微微顿了一下神色,暗自悄声低语开口道:
“娘娘,昨晚那香料本来就不是出自你之手,您为何不跟王上直白说出来呢,看来王上此番气的不轻。”
“以前就算娘娘惹恼了王上,王上顶多苛责几句,要不就是拿底下的丫鬟撒气,就算要罚跪也必定是殿内。”
“像今日这般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头一回了,这不是摆明没给娘娘留情面,让娘娘无地自容,颜面尽失。”
“本来这段时日王上便刻意的冷着娘娘,娘娘如今又当面被王上罚跪在人来人往的承乾殿门口,这下指不定又有多少闲言碎语在背后编排诟病娘娘了---。”
清秋刚才已然注意到有不少的目光带着几分嘲讽或者鄙夷的纷纷的往这边扫视了过来。
这么多年王上还是头一遭让娘娘如此下不了台面来。
就连当初在东宫,王上跟娘娘剑拔弩张的时候,王上也未曾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罚过娘娘。
在外,王上向来都是给娘娘留下几分情面的。
此刻,苏清宛用手摸了一下被汗水迷糊的眼眸,顿时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这才面色冷漠开口道:
“以前我向来不干预涉足朝政之事,可今日王上务必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处心积虑所设计的。”
“这谁不知晓东晋王贪图美色,本来王上计划将雅儿送入东晋和亲,便是想借用雅儿的美色来蛊惑君心的。”
“让东晋王沉迷美色疏于朝政之事,这对日后秦汉取下东晋自然有利的,可如今这雅儿却被我设计要嫁给摄政王。”
“虽然这摄政王喜欢收刮美色,但必定不是那般沉迷美色荒唐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