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会花多了,孟家满天下地找他,他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体面的工作,只能去码头干苦力。
只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没干几天,他就累倒了,加上水土不服,一场大病来势汹汹。
兰笙虽然之前是名角,但他深知自己突然消失,会给长生班带来损失,因此,大部分身家都留在了戏班,自己只带了一些方便携带的细软,如今,在辉县买了房子,本来自己粗茶淡饭,也能了度残生,孟玉坤这一病,可就不够了。
他看着越来越瘪的钱袋,心里发愁。
阿孟的病得拿人参等上好的药材养着,
他这十几年来,只会唱戏,其他什么也不会,可他不能唱,他要是一唱,不就暴露了么!
他没什么蛮力,干不了体力活,若是像强行去干,恐怕家里又要多一个病号了。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隔壁的婶子给他介绍了一个活,郊外的茶园在招采茶工,虽是短工,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兰笙天天早出晚归,十分疲惫,孟玉坤看着心里五味陈杂。他向来骄傲,自小被人夸赞,小小年纪便留洋归来在商场上也算是后生可畏。如今却什么也干不了,半死人般躺在这,还要拖累兰笙……
如此郁闷的情绪一天天积攒着,不仅病情加重了,脾气也越来越阴晴不定。终于,在一天看到兰笙身上的可疑吻痕和掐痕时,爆发了。
他双眼冒着火,“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兰笙眼神躲闪,他被工头轻薄,本想着这些天两人都没有温存,怀着侥幸心理不会被发现,谁知还是……
“采、采茶……”
孟玉坤撕开兰笙的衣服,指着身上的痕迹,“采茶需要这样?嗯?”
“我、我打回去了!”
孟玉坤喘着粗气,“不许再去!”
“不行!工钱还没发呢!”兰笙不同意,采茶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轻省最赚钱的工作了,“那人跟我道歉了,保证不会再犯,我不能……”
啪——
孟玉坤一气之下,扇了兰笙一巴掌,“你怎么那么贱!”
兰笙歪着脸,半天不敢置信,他们此前虽然偶有口头争执,但孟玉坤永远都是让着他的,大多是时候,倒是他有些无理取闹。
这是他头一次动手,头一次这样言语羞辱!
孟玉坤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看看自己手掌,又看看兰笙红肿的脸颊。
懊悔,羞愤,愤恨百感交集,他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