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陆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您莫要害怕昌平侯那厮,黄安在内庭监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我会知会冯公公一声的,就算黄安在昌平侯的授意下,想要收拾你,难道还能绕过身为掌印太监的冯公公不成。”
杨克丙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拱手说道:“多谢陆院长,陆院长愿意替小的到冯公公那里美言几句,小的感激不尽。”
“你也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我怎么也不好让你因为这件事,而在内庭监待不下去。”陆沉翘着二郎腿,手指轻叩桌面,淡淡说道:“你可知道,那昌平侯为何让你对千香阁使绊子?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还是……对本官有敌意?”
杨克丙急忙摇头道:“小的着实不知啊,盛侯爷让小的断绝对千香阁的原料供应,小的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小的未曾听说过昌平侯府名下还经营着胭脂水粉的产业……”
陆沉冷冷一笑。
昌平侯府名下没有经营胭脂水粉的产业,便与千香阁形不成敌对关系,可盛石却让杨克丙断了对千香阁的原料供应,看来那盛石,真正想要针对的,正是自己!
“本官知道了,你将心放在肚子里,不必担心黄安会有何动作,我保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如泰山。”
陆沉并非夸口,如今的内庭监掌印太监冯吉,据他了解,原本在太监集团中,便算是一股清流,并不似钱谨那般嚣张跋扈,为人老实忠厚,颇懂人情世故,自成为掌印太监以来,几次三番向他示好,但凡遇到,必是对他礼敬有加,可见颇会做人。
他自衬只要张口,冯吉必不会驳他的面子。
其实这才是正常现象,八面玲珑,保持好与各方的关系,才能活得长、坐得稳,钱谨并不懂这个道理,以为身为内相,深受皇帝宠信,便可藐视群臣,为所欲为,却不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过份放肆,只会引来杀身之祸,陷入万劫不复。
在杨克丙的千恩万谢下,陆沉带着苏晴走出脂粉局。
虽然杨克丙已经承诺恢复对千香阁的原料供应,但苏晴的心情貌似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反而愁眉不展。
陆沉见状问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怎的还是开心不起来?”
苏晴微抿樱唇,默然半晌,方才说道:“陆大哥,没想到给千香阁暗中使绊子的,竟然是位侯爷,我怕您……”
还以为是什么事,陆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你不必怕他,侯爷怎的?敢找千香阁的晦气,说句狂妄的话,只要是在大齐的地界上,就算是国公也不行。现在该忧心的应该是他盛石,竟敢对老子使绊子,就不怕东窗事发,我找他算账。”
陆沉有嚣张的本钱,可苏晴到底只是平民百姓,得罪一个侯爷,她只觉心里不踏实。
“昌平侯得知陆大哥为苏晴出头,多半会对陆大哥您怀恨在心,都怪苏晴,不该将陆大哥您卷进来。”
苏晴有些自责。
她视侯爷高不可攀,只怕因此而连累了陆沉。
尽管她知道,陆沉如今颇有权势,可那毕竟是侯爷啊,她只觉让陆沉插手这件事,是将陆沉带入火坑。
瞧苏晴竟是愧疚上了,陆沉失笑道:“你无须担心,我说过,该忧心的,理应是他盛石才对。况且这件事明摆着的,昌平侯府与千香阁又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他对千香阁使绊子,肯定冲的不是你,而是我。再者说,就算他冲的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千香阁倒闭关张,我这个大股东又岂能袖手旁观?千香阁可是我的聚宝盆,他盛石竟敢为难千香阁,这不是断老子的财路么,老子要出面解决不说,还得与他没完。”
苏晴还要说些什么,“可……”
陆沉打断她笑道:“我那九成,可不能白拿,你只管安心经营生意,如果再有这类事发生,一定要告知于我。”
见陆沉轻松之极,苏晴微一沉吟,轻点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