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为何来此,沈国舅难道不知?”夏侯婴哈哈大笑,下一刻,便陡然换做一副阴狠面孔,低喝道:“老甘衡你休想带走!”
他话音一落,身后夏侯阀的部众同时拔出刀剑,虎视眈眈。
紧跟着陈阀、公孙阀、宋阀……亦相继拔出刀剑,大有一言不合,便要见血的架势。
沈阀也不是吃素的,部众亦紧跟着拔出刀剑,针锋相对。
沈昶环视诸阀主,忽的摇头道:“诸位,这晋国到底还是陛下当家做主,尔等陈兵于此,意欲杀死当朝丞相,难道是想要造反么!”
陈幸之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道:“沈国舅怎敢给我等扣上造反的帽子,甘衡老匹夫惑君谄上,党同伐异,排除异己,实乃大大的奸臣!我等清君侧,正朝纲,都是出于对陛下的忠心,怎的便是有造反之心?如若一片忠心,不能得到陛下体谅的话,那我等也只能是先斩后奏,等事后,再向陛下请罪了。”
说罢,他虎目一寒,大声道:“给我冲进去,将奸臣甘衡带出来枭首示众!”
“诺!”
陈阀部众齐声大吼,便要冲进忘忧阁。
沈阀紧守门户,沈昶上前一步,大喝道:“我看谁敢!”
毕竟是当朝国舅爷、沈阀的家主,陈阀部众被震慑住了。
公孙阀阀主公孙衍冷笑道:“沈兄,何苦为了这么一个老东西,伤了咱们之间的交情呢。”
沈阀说道:“陛下旨意,沈某不敢不听,若诸位执意要忤逆圣上,那沈某也只好不客气了。”声音中没有丝毫情绪。
宋阀阀主宋神通一瞪眼睛道:“沈昶,你莫非以为就凭你手底下这点人,就能挡得住我等?”
沈昶淡淡说道:“单凭眼下这点人,确实挡不住诸位,可若加上金枭卫呢?”
余音未歇,从外忽然涌来无数兵士,皆执握长戈,腰横铜剑,很快便将整个忘忧阁围得水泄不通。
诸阀见状,陷入一阵混乱。
陈幸之阴沉着脸道:“沈昶,连金枭卫都动用了,你想做什么?想要将我等一网打尽不成!”
公孙衍有些慌张说道:“我等若有个什么闪失,在城外驻扎的大军就会立时冲将进来,将整座豫衡城踏平!”
夏侯婴暴怒道:“沈昶!你想与诸门阀为敌不成!”
宋神通黑脸道:“沈阀即便势力强大,可与诸阀为敌,怕是还差点火候!”
众阀主怒不可遏。
沈昶摇头,说道:“金枭卫乃皇室亲卫,若非陛下授意,沈某哪来的职权调动。诸位,陛下已经赦免甘衡,命甘衡重领相印,回归朝堂,你们堵在门口,喊打喊杀,未免也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里,你们这是要……造反!”
陈幸之哈哈笑道:“我等若想造反,就不会只带些亲兵在城中了,沈国舅,这趟浑水,我劝还是莫入为妙,今日你力保甘衡,与我等为敌,难道就不曾想过你沈阀日后会面临何等处境么?”
沈昶声音无一丝一毫的情绪道:“为臣者,只管听从陛下的旨意办事,若因此而得罪了诸位,还望诸位能够谅解,若诸位仍要怪罪,沈某也无可奈何。不过,沈某还是要事先提醒诸位,我沈家虽然从不仗势欺人,却也绝不任人欺辱,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沈家怕得谁来!”
夏侯婴寒声道:“看来国舅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站在皇帝那一边了。”
沈昶面露讶色,奇怪道:“我沈昶乃东晋臣子,自然要唯陛下马首是瞻,夏侯大将军,莫非你当真要造反不成,否则焉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夏侯阀虽然不敬皇室,可到底还不曾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如若捅破了,那便是逆党!
即便皇室没有实力剿灭夏侯阀,可诸世家门阀暗怀鬼胎,别看眼下同仇敌忾,但鬼晓得到时会不会反戈一击,“帮助”皇室,兵合一处,先将势力排名第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