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时候笔墨的小太监。
小太监声音急促,“公主,皇上让我告诉公主,扬州那边也决堤了。”
凌笙指尖扣上椅子扶手,“扬州也决堤了?”
梅江青江同时决堤,这既在凌笙的预料之内,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书中记载,梅江青江是在同一天发生水患的,但她没想到,她提前做了这么多努力,甚至让人暗中挖掘泄水渠,梅江青江依旧在同一天发生水患。
小太监,“是的,公主。”
凌笙眼底的神色再次变得模糊不清,“我知道了,你回去禀报父皇,我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粮草运往两地。”
“是,公主。”
小太监出去之后,凌笙沉声道,“来人,备车。不,备马,我要出宫。”
有宫人应了声之后,立刻前去备马。
皇宫内骑马是大忌,没有人敢在皇宫内纵马驰骋。
凌笙确实干了大顺朝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干的事。
雨越下越大,还未出皇宫,凌笙的衣服就已经湿透。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凌笙直奔京城北门菜市场。
今日是丞相的行刑的日子,她记得昨天小暴君还问过她,今日要不要去观刑?
她说不去。
她不喜欢血腥的场景,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对血腥的场面有种莫名的反感。
但现在,她却来了。
雨幕将眼前的视线模糊,凌笙一步步走到被压着脖子跪在高台上的丞相面前。
“是你对不对?”
两个多月之前,她虽然没能力改变便宜父皇和文武百官的想法,但却私下做了很多努力。
尤其二皇子告诉她,虽然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法阻止堤坝溃毁,但若提前开挖泄水渠,却可以有效拖延堤坝溃毁的时间,让她有时间做更多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冀州扬州两地内的梅江青江蓄水量一个月前就已经达到临界点,却迟迟没有爆发水患的原因。
可是这一切就在今天全部被毁了。
她早该想到的,前阁主带人逃到冀州扬州两地不是偶然,冀州扬州两地的百姓在这个节骨眼上挖掘泄水滩同样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怪不得…怪不得书中描述冀州扬州在同一天发生水患,这一切不仅是天灾,更是——人祸。
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丞相一门,满门抄斩。
以丞相为首的谢氏一门100多人全部跪在高台上。
即使有冰冷的雨水冲刷,常年被血腥滋养的高台依旧散发出阵阵血腥味。
隔着雨幕,丞相慢慢抬起头。
皇亲国戚,凌笙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酷刑的痕迹。
丞相一双浑浊却异常清醒的眸子冷冷盯着她,“总要有人为本相的黄泉道开路。”
这句话无异于直接承认。
凌笙牙齿死死咬住唇瓣,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该死!”
梅江青江虽然一定会决堤,但晚一天就意味着她可以挽救更多百姓的生命。
而人为制造的横祸,也会使两处河道造成的水患灾难程度无法估计。
这么多人命在他眼里,居然只是要为了给他陪葬。
雨不停的下,噼啪的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一颗颗小石头落在身上,在裸露的皮肤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张大人在监斩台上看到凌笙来,拿了把伞就要过来行礼。
只是,行刑的高台对一个官员来说还是太湿滑了,他脚下踉跄了下才走上前去。
“下官参见公主。”
凌笙没应声,手在他面前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