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回家之后，苏辞低低问道，“乔虞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不问她也知道，帝都第一美人，天道宠儿，自然是顶好看的。
她自己在心里这么想着，不太高兴地抿起唇角。
姬妄轻“唔”一声，不甚在意地道：“我又没关注她，怎么知道她好不好看。”
“可你都和她聊天了，”苏辞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怎么会没关注她呢？”
她小声嘟囔：“你以前，都不会和陌生人说话的。”
姬妄默了一瞬，偏头看她，漂亮的墨瞳里映着别样的微光：“不是你说，让我多交朋友吗？”
苏辞噎了一瞬。
她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努力地把唇角抚平后，才说：“交朋友归交朋友，可她显然不止想做哥哥的朋友。”
回想起乔虞刚刚看姬妄的眼神，苏辞轻轻哼了一声，又眼巴巴地看向姬妄。
“哥哥会……喜欢乔虞吗？”
姬妄愣怔了一下。
他眉骨轻抬，似乎才琢磨出一点不对劲来。
薄唇扬起些微弧度，他问：“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
闷闷不乐了一路，就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事。
真傻。
苏辞不答，只是盯着他看，一副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姬妄低笑了声。
他向前探身，骤然贴近苏辞。
少女身上好闻的花香瞬间笼罩在鼻尖，他抬眸和她对视，
深黑色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如刀似剑，勾成铺天盖地的网，要将身前的少女团团围住叫她从此逃脱不得。
姬妄抬手，将苏辞耳边碎发往脑后掠去。
动作很轻，他低垂眼睫，便也显出一分温柔来。
“阮阮。”姬妄唤道。
苏辞应了声。
他便勾唇，愉悦地说：“无人能和阮阮相比。”
姬妄紧紧盯着她，目光一寸一寸从她脸上扫过。
指尖也挪到了少女娇嫩的唇珠上，慢慢抚摸。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是阮阮，先给了我希望。”
纵使是他这样的人，也能被人喜欢，也能爬出淤泥的希望。
苏辞不解地眨了眨眼。
姬妄低眉而笑，戾气忽又汹涌而来，于是那笑也显出一点邪肆来。
现在的他，像极了他上次生气苏辞躲他时候的样子。
苏辞有点害怕，怯怯地往后退了退。
姬妄却拉起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两人眼下的动作看起来极为亲密，像是一对情人亲昵地拥在一起。
“阮阮，”姬妄在她耳边低语，“狼是凶兽，会发疯的。”
“想驯服狼，只能牢牢拉好锁链。”
他带着她的手，在他的脖边轻轻摩挲，仿佛那里真的有个项圈一样。
“我把锁链交给你，你可要，牵好了。”
若是松开，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窗外的月光被云层挡住，室内一下子微微暗淡起来。
姬妄与她对视，眼里幽光明明昧昧，有那么一刻，苏辞好像真的看见了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少女身子轻颤，似乎有点害怕。
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似乎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眨眼的时间。
苏辞借力往前，颤抖着，在姬妄唇角落下极轻的吻。
“哥哥别怕，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