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哼哼,舅娘都不说给我钱,不欢喜舅娘”。我闷闷想着,去夹桌上的鸡腿,谁知哥的手也伸了过来,但他比我快一步夹到了鸡腿。我的筷子直愣愣停在了半空,眼里憋着泪,瘪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哥,恨不能将他瞪出个洞来!
男人们依旧是高谈阔论,妈妈眼快,看我一副马上就能“一哭冲天“的模样,赶紧给我夹块鸡翅(碗里没有鸡腿了)。
“来,涛吃鸡翅,吃鸡翅飞得高”。显然母亲是怕我闹腾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些许“恳求”,还有些许“威胁”。
啥眼神我可看不懂,鸡腿没了,那才是正事!我不依不饶,“我要吃鸡腿“,我摇头晃脑指着哥哥碗里的鸡腿,气呼呼道”。
“你哥生日,让他吃一个,你下次吃”。母亲哄我,舅娘也来哄。
“我要吃——鸡——腿”。话只说三遍。
“你哥吃完了,下次再吃”,舅娘轻声细语。
哥在一旁幸灾乐祸,“吃完了,吃完了,就不把得你吃(注:把得:方言,给的意思),气死你”。说完还冲我挤眉弄眼。
“哼,不吃就不吃,不稀罕吃“!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转身就出了屋,跑出堂屋开始了我的“站功”。
这一站,一顿饭功夫就过去了,母亲劝不动,又不敢扫父亲的酒兴,再说家里还有客人,所以母亲没有惊动父亲。愣是站得我那叫一个腿酸,我咬牙坚持着,“哼,不来哄我,就一直不吃饭,饿给你们看,看还敢欺负我不过生日”!
酒席直喝到下午太阳落西了才散,母亲才告知父亲我又练“站功”了。不知道父亲当时什么表情,反正是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我看清父亲,他已经来到我跟前。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两只手腾地架起我的胳膊,将我举过他的头顶;让我叉开腿坐在他的肩上,我两手抱住父亲脖子,心里的气消了。
“哈哈,就知道要来架高高,最喜欢架高高啦”。
等我坐稳后,父亲扶住我的大腿,跳呀、跑呀,玩得疯了!父亲的身躯那样结实,我坐在他的肩上没有半点害怕!父亲是那样高大,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架着我,我可以在他的肩上看到远处的马路和铁路。
我问:“爸,那个会跑的绿色的是个么的东西(注:么的:方言:什么的意思)?”
父亲微微喘口气,说:“那是火车。”
“火车?火车是搞么的嘎?"(注:搞么的嘎:方言:干什么的?)
“火车呀,它可以可以坐人,人坐在里面,可以去蛮远的位子(注:位子:方言:地方)。
“哦”,我嘟嘟嘴,“能去蛮远的位子?能去北京吗?”
“嗯,能去,这条铁路就是从广州修到北京的,这条铁路呀,就叫“京广铁路”。
于是我很小便知道了“京广铁路”——一条很长的铁路,我两只手打开一比,再一比都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