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斩马剑,别的不说,先弑个君爽爽了。
啧,这老小子跑的跟个兔子似的,听人说两句话,有那么让他难受吗。
墨景耀不着痕迹地抖了眉梢,一面抬眸看了眼墨倾韵:“倾韵。”
“陛下有何吩咐?”青年低顺着眉眼应了声,他知道自己这是该去礼部了。
“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礼部,寻一寻何侍郎所述的诸般物证。”
“臣遵旨。”墨倾韵拱手。
“此外,皇兄。”云璟帝看着青年退出殿去,漫不经心地扫了扫面色铁青的祝升,转而望向墨景齐。
“既然卢子修与何爱卿言辞中皆提及了安平侯府上的祝姓管事,那么为保稳妥起见,便请你走一番侯府,将那管事捉拿回来罢。”
云璟帝语调微顿,似笑非笑地调转了目光:“想来,祝爱卿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陛下说笑,臣岂敢对陛下生出意见?”祝升强颜欢笑,“您尽管差人去臣府上寻那管事便是,只……”
“如此甚好!”墨景耀陡然抚掌,猛地打断了祝升未说完的话,“皇兄,有劳了。”
“喏。”墨景齐点头,眼底不禁憋了点零散的笑——自家皇弟这两句话砸下来,那安平侯的脸色显然见的又黑上了两分,他估摸着他是内伤颇深。
不过,这点内伤,与他多年所犯之罪比起来,可当真是算不得什么。
受着吧。
晋王微微晃动了眼神,踏出乾阳殿前,他下意识看了看角落里倚着殿墙、无甚站相的墨君漓。
这崽子今日着实是轻松,他把锅通通甩给他老子后,自己倒在这装起了隐形人。
“嘿,皇伯可别看我,晚辈就是来晃一圈的,不动弹。”也不插手。
感受到他的视线,少年嬉皮笑脸的摆了摆口型,继而无声哼着小调别过了脑袋——看也没用,说不动就不动。
噫~
墨景齐抖抖嘴皮,眼神中不自觉多了几分嫌弃,他也懒得再看他了,于是默默收回了目光,顾自带着人直奔侯府而去。
待几人离殿,云璟帝即刻命人遣散了殿中其余几位无辜书生,继而低头瞅了瞅仍旧跪在地上的何康盛。
“何爱卿,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倘若你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功大于过,至于如何论罪,亦须得等下再议,你且先起来吧。”
帝王缓和了面色,何康盛却不肯起身,执意跪在地上,连道了数声“微臣惶恐”。
云璟帝见状也没再强求,左右他越是这般,这出戏便越是逼真。
他只淡笑两声闭目养了神,等下,他还有场大戏要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