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厚厚的积木做的长方形戒尺,有些是竹板做的扁圆形戒尺,相同的是每一把戒尺上面都钻有一个小孔,打到手心很快会起一个水泡。尤其是竹板戒尺,看着老师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当我们感觉到疼的时候手心已经起了一个大水泡。夏天还好一点,过不了几天水泡就结痂掉了,有时候我们忍不住就把水泡挤破,挤破以后脓水流出来很快就好了。最难过的是冬天,如果手心里面被戒尺打起了水泡,很长时间都好不了,冬天人的身体是最脆弱的。
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穿的衣服不是破破烂烂,就是打满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丁,有些衣服是亲戚朋友送,有些是大人穿剩下的衣服,改小以后给我们孩子穿。冬天的棉衣棉裤棉鞋都是母亲自己亲手缝制,从破旧的棉花被子里面撕出来一点可以缝制一件棉衣的棉花,再把被子重新缝好,然后再找一些破布烂衫,用不了多久母亲就能做出一件有模有样的棉衣。冬天很多孩子的手脚都会得冻疮,走路一颠一跛,手上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不小心擦破了脓水就会流出来,甚至写字的时候握不住笔,呵一口气写几个字。
教室里面就安放了一个很小的火炉,每个教室的火炉都是班主任自己和泥做的,火炉放在教室的最中央。炉子周围两米之内还有点热气,其他地方冷冰冰的和教室外面没什么太大区别,尤其是靠窗户底下坐着的几个同学,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小学的教室是土坯砖垒起来的框架,房面子上面是白杨木或者柳木椽和柱子,最上面盖一层灰瓦。墙面上抹了很光滑的一层泥,教室里面总能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教室两面各有两个很大的玻璃窗户,窗户外面的防护栏是几根生锈的红色铁丝。冬天我们的日子很难过,感觉整个大地都被冻僵了,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静静地趴伏着等待春暖花开。那一排排土坯房都被冻透了,教室里面和外面好像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教室里面没有风。窗户的玻璃上经常会结一层厚厚的冰花,有时候风会从打碎的玻璃窗口灌进来,冻得坐在窗口的同学浑身哆嗦。
每天早上给炉子生火的任务就落到了离学校最近的同学身上,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使命,大家都以此为荣。生火需要的木柴木棍废纸破布烂纸壳这些基本燃料则需要大家轮流从家里拿,一般一个同学负责一天。家里也缺少这些东西,木头燃料这些本来就很少,自己家里都不够用,所以大人经常都不给我们这些东西。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会顺手捡一些枯枝细棍之类,回到家偷偷放在水欻眼里面,第二天早上带到学校。
学校就坐落在东坡村的最中心位置,学校底下不到三百步的地方有几户人家,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家就是其中之一,生火的任务自然也就被他抢了去。一排排灰土房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个火柴盒一样,密密麻麻,小巧而紧凑,房屋周围种了很多杨树和柳树。小学的时候,大家早上起得很早,大概五点多就背上书包装好早餐和水出发了,冬天的这个时候天还是漆黑一片。弯弯的月亮像镰刀一样挂在天边,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像晶莹剔透的宝石,月亮和星斗陪伴我们走过了无数个寒冷的黎明之夜,它们是我童年最忠实的指路明灯。
学校距离我们村比较远,要翻过一座大山,虽然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出发去学校,但到学校以后发现班里面已经有很多学生在读书,我就是想给炉子生火也没有机会。那个时候大家都喜欢表现自己,都想给班级多做点事,希望得到老师的表扬,也希望得到同学的称赞和羡慕。
还有一件事大家会争先恐后去抢着做,那就是打下课铃。学校一座废弃的房檐下面挂着一个很大的铁铃铛,铃铛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根细铁棒,那就是我们整个学校的指挥棒。一般都是老师轮流打铃,一人负责一个星期,但是有些老师懒得来回跑,临下课的时候就让学生去打铃,坐在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