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性子和心胸,叫她欣喜而骄傲。
只硬碰硬,意味的就是流血,就是失去!
福广之兵、玉门关铁骑、落花峰死士、王府亲卫,甚至福哥儿都有可能会受伤,会死去!
现在因为王妙儿的胆大妄为,他们有机会用最小的伤亡解决政和帝,她根本不想放过!
而这一切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苏羡予!
他聪敏又熟知他们的一切,她不求他倾力相助,只要他袖手旁观,她就有七分的把握报得大仇!
但如果,他站在她的对立面,那胜负就未可知了。
所以,不管是说出年鱼引来蛇群之事,还是提起往事,都是为了稳住他。
她要尽全力稳住他,至少在大仇得报前暂时稳住他!
“阿鱼——”
苏羡予声音微哑,“阿鱼,你信我,我从来有过伤害你,伤害阿玠的念头。
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叫我苏羡予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华平乐惊讶睁大眼睛,苏羡予深吸一口气,像是怕她打断般,快速念道,“阿鱼,我知道你不信我,甚至一直都想我死,但,我真的一直在尽力弥补当年的过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能真的信我,你跟我说,我到底该怎么做?”
华平乐凝目打量着面色潮红,心口剧烈起伏着的苏羡予,如果,这也是他装的,那未免装得也太像了。
且,以政和帝对他的宠信,和他如今的地位声势,他应也是没有必要违心对她说这样的话的——
“我,我需要你帮我——”
华平乐说着泪光盈盈看向苏羡予,霍玠曾说过,每每她这样含着泪看他,就是要他杀人放火,他也会撸袖子上。
若是换了苏羡予,只怕连自己的命也会送给她。
她不知道霍玠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在这样的时候,只要有万一的可能会叫他心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尝试。
苏羡予定定看着她眼中盈着的泪光,垂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
世人都夸他聪明,却不知他最是笨拙。
否则为什么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好法子能叫她相信他?
能叫她知道不必用什么心机手段,只要她希望他去做的,他都会去做,绝无借口,更无推脱!
苏羡予的声音因着激荡的情绪微微发抖,“我,我要怎么帮你?”
“不是现在,到需要的时候,我会遣人给你传信”。
苏羡予立即明了,阿鱼这是怕他坏了她的事,所以要先稳住他。
到需要的时候,也许事有万一,她真的需要他,那她就会赌一把。
但多半,那个时候根本不会到来,她还是不敢信他!
不敢啊!
华平乐垂眸,素白的侧脸在夜色莫名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清愁,“其实,我今天约你来这,是想问你,你将父亲、母亲和兄长葬在哪儿了。
我害怕,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连心平气和问你一句都不能”。
她这是在借往日的情谊,竭力地想要稳住他。
她怕他在关键的时候站到了她的敌对面,与她反目成仇,破坏她报仇的计划!
她就这般不放心他!
苏羡予惨然一笑,“不会,阿鱼,就算你有一天连话都不愿与我说,我也绝不会改变最初的心意”。
华平乐双睫微颤,最初的心意么——
“你遣人给我传信,要么来找八姑,要么,你送个放心的人到我身边来。
阿鲤那边,你若是不放心,就多送几个人护着他去福广,他此去亦是危机重重”。
苏羡予说完,俯身长揖,“明天姑娘若是有空,便来送阿鲤。
或许姑娘见着阿鲤,见着连姑娘,就会明白苏某,苏某,绝无欺瞒姑娘之意”。
苏羡予往后退了几步,深吐一口浊气,方提着琉璃灯转身往回走。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