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自然就是黄嗣。
欺负自己的女人,这怎么能受得了。
挤过人群,他快速走到聂小倩身边。
见到丈夫突然出现,聂小倩又惊又喜,若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她就要钻入那温暖的怀中倾诉委屈,看到对方那让人心安的笑容,仿佛一切压在心头的焦虑都烟消云散了。
黄嗣先是来到老者面前,“这位就是岳丈大人吧,小婿黄嗣,给您行礼了。”说话间,他平伸双手放在身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聂老本见状连忙搀扶,然而脸上却写满了羞愧,“不用多礼,唉,让你见笑了。”
“岳丈哪里的话,咱们是一家人,放心,我来解决。”
黄嗣拍了拍聂老本那双粗糙的手,转而看向对面的泼妇,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肥婆,你要钱没问题,但如果看我娘子貌美就心生嫉妒出言不逊,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说话间,他特意亮了亮背在肩头的气压箭弩,虽然这东西在一般人眼中奇形怪状,但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把武器。
果然,见此情形的泼妇立刻哑火了,她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两下,终究没敢再多说一句。
黄嗣见状心里冷哼一声,他其实也懒得跟这种泼妇多说什么,干脆给钱打发了事。
然而当他伸手入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今早为了上山采蘑菇方便,特意把剩下的银钱放在了家里,而刚才回家只取了箭弩,却没有拿钱。
这下尴尬了!
黄嗣咽了下口水,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把钱放在家里了,要不你等我回去取一下?”
听到这番话,泼妇本来弱下去的气势再度高涨起来,她冷笑一声,“哼,没钱在这装什么大头蒜,我没时间等,一贯半银钱,现在就要。”
一边的聂大刚走上来拍了拍黄嗣的肩膀,“妹夫,别闹了,你家都破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还有闲钱,唉,都怪我没本事,媳妇生病这才拖累了你们。”
黄嗣回头怒视这个关键时刻拆台的猪队友,然而看到的却是一张真诚又悔恨的脸。
看来这个聂大刚本性不坏,只不过脑子也不太灵光。
平日里在家中没什么地位的聂小倩见大哥误会了自己的丈夫,此刻也出言维护,“哥,我相公很有本事的,他非常轻松就赚了三两银子,而且我家确实还有钱。”
“好了好了,别在这演戏了,签了字据别耽误大家工夫不好么,要不一会衙役来了结果不还是一样。”泼妇不耐烦地催促道。
正在这时,一声铜锣开道的声响,众人回头一看,果然见两位衙役朝着聂家走了过来。
见此情形,泼妇顿时喜上眉梢,她之前还真怕黄嗣情急之下做出什么过激之事,然而现在有衙役在场,她的底气就足了。
“何人报官,先来说明事由。”一个身着官服,面容俊朗,颇有威严的衙役开口道。
“哎呀,官爷,是民妇叨扰的二位。”泼妇说着拨开众人,将衙役引了进来,手指着聂老本说道。
“这家姓聂的,欠我一千五百文钱,今天我上门讨要,他们却说没钱给,本来我也是个明事理的,想着总不能强人所难,故而让他们立个字据,按照两成的利息秋收后付清,可是他们却耍起蛮横,不仅不还钱,也不立字据,我一介女流,实在没办法,这才惊动了两位,希望讨要个说法。”
泼妇一改之前的态度,将一番言语说的滴水不漏,然而这又确是事实,只不过将自己耍赖的部分全部抹去,让聂老本一家有理说不清。
衙役听闻后立着眉毛上前质问,“这妇人所言可否属实?”
聂老本原就不善言辞,见到官差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衙役见状自然就更信了泼妇几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你拒不还钱,也不立字据,那我只能请你去县衙大牢里待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