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师父可以无悔,我却不能无悔……若要我达到这一步,我首先需要做到无情无义。”
“我知道,这件事你做不到的,就如同为师,虽然号称用刀不败,用剑无伤,可本身的修为实力从来都并非天下无敌!当年漠北横空山,一人挡万骑,刀剑齐出,冲云翼阵,破三千甲,已是我的极限!但这不是你的极限,无论是仙道还是武道,你都有能力,也有资格,比我做的更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理应如此。”
说到这里,青白羽毛主动与荆何惜的右手掌心贴的更紧,像是在那座名为横空的漠北高山时,师父的大手牵着他的小手,无惧风雨,无惧霜雪。
只是那时代表的是开始,此刻代表的却是结束。
意义不同,荆何惜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同。
虹桥高耸入青云,他的内心却依旧在俗世浮沉,未能一步登天。
他觉得这有些可笑。
于是他真的笑了起来,不冷,不热,只是那怪异的弧度之中似乎还夹杂着深深的歉意。
“师父,对不起,我骗了您。”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修行剑心,之前所说的考虑,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事实上,只要我的手里还握着刀,心里也藏着刀,我就不会做其他考虑。如此一来,师父的剑道衣钵,我也很难传承下去。”
“虽然你的行为有些反常,但你的心意毕竟是诚实的,所以无论你是否想要传承我的剑道衣钵,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青白羽毛被荆何惜剧烈颤动的右手紧握住,这原本就轻盈如雪之物,自然也是受了颤动频率的影响,如同穿行在浪潮迭起的大海上,孤立无援的一叶扁舟。
可随着师徒两人的对话进行到此处,便有一种同样堪称反常的静谧氛围油然而生。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前兆。
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突兀。
倘若是在平常,以荆何惜的心性,定然不会忽略这种细节,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另一处。
所以接下来他只是问道:“师父您只将我的行为称作反常,而不称作叛逆吗?”
“你可以叛逆,但那是对其他人或者高高在上的天而言,在为师的认知中,你始终都是我的得意门生,这一点,从未变过。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曾一度跟我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易洗尘突然反水,与大离王朝合作,要剿灭包括你在内的所谓西楚余孽,会不会是嫉妒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羽毛的光华愈发黯淡,但其中的声音却是愈发坚定,并没有因之变得微弱。
此时此刻,这是荆何惜感到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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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能够被称作慰藉的地方。
可听到这种猜想,他还是忍不住道:“这是一个很不合理的猜想,倒更像是一种玩笑。可即便是作为玩笑,它也是不太合格的,因为它根本不能让人感到放松。从这个方面来说,您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天赋。”
“你果然很诚实,相比之下,为师倒是显得有些虚伪了。毕竟迄今为止,我至少骗了你两次。”
“两次?”
蓦然间,荆何惜整个人都跟着愣住。
他记得师父第一次说谎是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所以从未责怪过师父,反倒是对自己有些埋怨。
倘若他能提前名动江湖,刀镇天下,当年横空山之战,又怎会至于让师父为他抵挡大离王朝上万精锐之师,并因此丧命呢?
直到现在,这种埋怨的想法都还堆积在他的身上,虽然不似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总归像一些锁链,束缚着他的某些行为,影响着他的某些梦境。
原本他期待着有一天能亲手去掉这些锁链。
但现在,师父却说至少骗了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