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于成龙改了态度,宇文乎顺势下坡:“于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想咱们相互为伴多年,那份感情还是有的,什么酒不酒的,要我说,这杯茶就够了!”
说着于成龙端起面前的茶盏,请礼一示,先饮为敬,于成龙见状,立马跟上。
品味清茶的香气,于成龙道:“宇文大人,眼下的朝堂景象您也看到了,我们虽说是六部高官,可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于无米之炊,国库空虚,户部要钱没钱,要粮没粮,那些豪族官绅世家暗中联合,私并土地,收赋于自己的腰包,待事出来,我等都是提头挖坑自己给自己卖命的可怜种,真是让人愤怒啊!”
听似抱怨,实则在暗示宇文乎,来这里到底做什么直接说话,反正朝堂的局势已经摆在面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
宇文乎对于这些也心知肚明,否则他何必要用于成龙暗里的小动作来敲门?
短暂的考虑后,宇文乎问:“于大人,户部现在粮仓空薄,你借着官家的名义与地方商贾做生意,这未免太大胆了,要知道地方的商贾都与官绅、豪强、世家相互串联,万一他们暗中摆了朝堂一刀,后果你不会没有想过吧…”
“这些我自然想过!”于成龙心中十分有数:“那些商贾都是以利为上的奸诈种,背叛是常有的事,可有一样东西,他们绝对不会背叛!”
“什么?”宇文乎似乎有些困惑,于成龙笑笑:“宇文大人,看来您真是不了解那些市井小人,在他们眼里,利益至上,利益只要给的足够多,你有着他们想要的…那么背叛自然不存在了!”
“所以你用官令是为养大那个义信成的商号?并不是单单为了粮食!”宇文乎已经反应过来:“你这是在拿朝堂的钱去铺自己的路!就算你是誉王的人,他一旦知道这些,也不会放过你!
“恰恰相反!”于成龙笑声无忧:“宇文大人,日前上书房的太子召见,你险些遭到问罪,从那里就没想到什么?”
“这…”宇文乎迟疑不定,于成龙又添了一把火:“宇文大人,太子殿下要想解决国库亏空的问题,就必须冲豪族和世家下手,可是政务堂和军政阁的老家伙并不支持,这就给太子造成了第一道难关,反过来太子殿下是皇储的继承者,北秦的监国,要是堂堂太子殿下向豪族和世家低头,妥协北秦国库赋税亏空的问题,太子本身也无法接受,换句话说,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西州豪族叛乱就是一根刺,拖得越久,扎的越深,真要拔出来,没有良好的医术,也必定会造成伤口发脓溃烂,相比较之下,誉王殿下没有那么多顾虑,明令无法制止世家豪族的兼并私吞情况,暗里却可以联合,只要利益到位了,那时谁还在乎什么官家法度?这些理儿宇文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面对于成龙的说辞,宇文乎脸色凝重,足足考虑了半刻,他起身道:“于大人,你的粮运官令什么时候送到我的案上?”
“今日傍晚之前,官家粮贩的通行令,征兆令,还有地方州府商事的监察令,这三道文书我已经备好,只等大人您过目了!”于成龙起身抱拳:“宇文大人,此事成了,你我必定可以脱身该死的国库粮草亏空罪祸,反之你我谁也逃不掉!”
“此不用你多言,本官已经明了!”宇文乎本来就是向誉王派示好,现在目的达到,他的心也就放下来,临了宇文乎冲于成龙交代:“先前吏部尚书李苑在上书房冒尖出言,此事必定有问题,你若有空,最好盯着那厮,否则我怕他会坏了户部的粮运要事!”
“宇文大人,李苑与本官的位置一样,他何来从中作梗的意图?”于成龙有些意外,可是宇文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望着这位上官的背影,于成龙有些怀疑:“搞什么幺蛾子,老东西!”
自顾笑骂一句,于成龙没有多想,他派人去催传于成飞,尽快把义信成在燕京的招牌立起来,这样不单单方便了粮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