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宁哭了一会,意识到身边都是人,而且还有儿子在,便硬生生的憋住了。
但因为丢脸,也不大敢直起脑袋面对众人。
霍长垣贴心的拍着她后背问:“要不要坐到哥哥腿上来。”
“不要。”
知宁本能拒绝,就不说丢不丢脸的问题,只看霍长垣瘦成骨架那模样,她也不忍心让他受累。
可一直撅着屁股抱着霍长垣也不是办法,停车场太过阴冷,呆的久了,哥哥会生病。
于是她勇敢的直起了头,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方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知宁小声问霍长垣:“哥哥是来处理公司的事吗?”
“不是。”霍长垣回答:“宁宝处理的很好,不需要我出场,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
他都知道了?知宁有点羞,面色一红红到耳根,她又无意识的摸了摸戒环,才稍微好了些。
霍长垣又说:“宁宝,哥哥回来了,接你回家去,开心点可以吗?”
“嗯。”知宁点头,她是开心的。
就是很想哭。
喜极而泣也罢,乐极生悲也好,她现在就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
她觉得霍长垣好可恶一人,明知道她眼泪不值钱,还来这么煽情的话,她受不了实属情理之中。
她捂了捂眼,费力的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泪意。
回到家后。
知宁迅速洗漱,然后上床抱住霍长垣再不撒手,连儿子的热牛奶都忘了准备。
霍长垣在医院的时候倒是已经洗过,此时躺在床上,任由知宁抱着。
两相无言,一直抱到深夜。
霍长垣虽然睡的比较多,可毕竟刚出院,身体有点吃不消,又怕知宁一直熬着也不好,便轻声问她:“宁宝还不困?”
“一点点困。”
“那不睡觉?”
“不想睡。”知宁又紧了紧胳膊,似是想要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
微烫的鼻息荡在霍长垣的喉结处,烫出一抹春意,霍长垣也精神了,他吸着气问她:“为什么?”
“我之前做过几次这样的梦,很真实,但醒后哥哥就不见了。
我有点不敢睡,怕又是梦,但哥哥困的话,可以先睡。”
霍长垣心中一钝,疼的厉害。
情不自禁的说:“宁宝受苦了,哥哥保证以后都不离开了。”
“好。”
知宁没有抬头,缩在他的怀里闷着声音回答。
霍长垣抚摸着知宁的后背:“那哥哥也不睡,陪宁宝聊聊天。”
“宁宝有没有想哥哥。”
“想。”
“有多想。”
“好想好想。”
“哥哥也想宁宝,想到跨越生死,想到不把你拥在怀里,死也不会瞑目。”
知宁越听越是热泪盈眶,霍长垣的颈窝也越是湿润,他用手指插在知宁的发间轻轻揉捏她的后脑勺,片刻后又带着她微微仰头对着自己,浅浅的呼吸着问:“哥哥想吻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是夫妻啊!
知宁泪眼婆娑的凑上前,主动献上了唇,脆弱又诱人。
静谧的夜里,偶有未眠的鸟类趴在枝头欢叫。
像是在说,春天来了。
春天,总算回来了。
室内的动静越来越大,惊的鸟儿乱颤飞走,失控的两人无暇顾及,在不断的试探后,隐隐能听到带着哭腔的呢喃。
哥哥,哥哥...
我不会。
哥哥,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