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婚礼进行曲,那是小姑娘误以为的家;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寒风似乎可以贯穿胸膛,她一直走到铁门口,还是没忍住回了头。
严景州无法忽略那双清澈破碎的眸子,他差点咬碎一口牙,心就像被人挖走了一样。
媳妇啊~你的眼神真的要了我的命。
不该让你看见的.......
慕雪之借机抱住了男人的腰,喧宾夺主的私下看去,瞅着门口那‘丧家犬’还没有走,于是低声:“景州哥哥,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你是不是该亲我一下?”
女人只要想到,景州哥哥为了自己扇了那个‘丧家犬’一巴掌,心里就乐的开花。
慕雪之得寸进尺的闭上眼睛,把脸凑近了些,有些迫不及待又装着最后的矜持,等着严景州来做下一步的动作。
严景州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他官方一笑,司仪宾客起哄,浪漫的小提琴悠扬而出,男人在新娘的额间落下一个吻。
严景州应付完了宾客,视线一揽发现少了人,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眼线不见了,同一时间消失的还有一颗亮闪闪的光头。
严景州从苏酥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慌了,他真不知道陆明卿怎么搞的,一个人都看不住,一想到小姑娘可能随时陷入危险,他就脑仁胀痛。
身边的心腹也不是吃素的,严景州一个眼神就立马领命,悄悄的撤离了婚礼现场。
苏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看,这难道就是犯贱。
明明,看了会难受,她为什么还要看。
后来,她想明白,或许不看她也不会死心。
少女一路走,没有目的地的走,脚边不时滴落鲜红,她就像没有痛觉一样,指甲嵌入掌心其实也不怎么痛。
她冷幽幽的走,那个送她来的司机师傅说的没错,这里一辆车都没有;少女傻笑一下,看着自己一分钱没有,突然觉得十分滑稽。
“有车又能怎么样?没有钱了,也,没有家了。”
路灯亮了起来,苏酥看着自己的影子,孤独无处遁形;忽地,地下的黑影多了一个。
高高瘦瘦,西装革履。
起初,少女以为是他。
略带惊喜的回头,眸子被一道寒光闪了一下。
她心跌落谷底,是谁要杀她灭口吗?
是慕雪之,还是.....严景州?
少女一想到可能是严景州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畏惧那把寒光乍现的短刀了。
歹徒错愕的看着少女,他从未见过有人张开双臂,坦然迎接死亡的。
这并不符合人类最本质的反应,不管差距多悬殊,至少挣扎两下才正常。
女娲捏人的时候,或许对苏酥多了几分心,所以少女这独一份我见犹怜让一个手拿短刀的歹徒都心软了半分。
他顿了顿,明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此刻却是无法下手。
“苏小姐,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我杀了你,才能救回自己的家人,也是无奈之举。”
“我明白,先生的不得已,我都明白,那就,麻烦您利索些,我怕痛,一刀可以解决的话,不要两刀好吗?”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像此刻,歹徒不动手,她也会立马香消玉殒。
“好。”歹徒又多看了她几眼,不知觉的手掌心出了点汗,随即紧了紧刀柄,朝着少女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