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自然是要继续的。”
苏酥心口泛凉,她的眸子里泪光闪烁,单就是不掉落,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倔强。
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眼前的女人金光闪闪,像是砌了几斤面粉在身上,不过一个人就算伪装的再怎么严实,她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慕雪之那豺狼冒绿光的眼神,恨不得在苏酥身上瞪出个窟窿。
“我今个儿心情好,要是放在之前,没穿礼服的都得给我滚出去,能够参加我的婚礼是你的荣幸,赏你个位置。”慕雪之抬了抬下巴,语气极为轻佻,那样子就像是对着一条丧家犬说:诺~赏你口饭吃。
小姑娘轻笑一声,她走进严宅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头晕,或许是这些过于浓烈的玫瑰花香;搁在以前,她是从来没有在这种场面打过人的,毕竟她乖的不行。
这种场面都是些大人物,她参加都是一身华丽礼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裙子皱巴巴,还带着点血渍。
一整个人的气质全靠美貌撑着。
“结婚,呵~严景州,真的好惊喜啊。我的大脑至今都无法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苏酥终于动了步子,她也朝慕雪之走了过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奶焦色的长发轻遮脸庞,杏眸里像是藏着暗潮,眼泪是大脑要留的,她的心告诉她:她们都是浑蛋。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婚礼上的人都惊愕住了。
按照对苏酥的印象,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多恶意,她善良到言语都干干净净,脏话从谁的嘴里都可能蹦出来,绝对不可能从她的嘴里蹦出来。
更别说扇人巴掌了。
慕雪之提前打过镇定剂,但是此时此刻的她,那股怒气从心口蔓延至全身,然后女人便不顾身上昂贵精致的婚纱,长长的指甲像恶鬼一样扑向苏酥。
可惜,那指甲悬在了半空,小姑娘一动没动,她在猜严景州会不会坐视不管,就在男人紧紧抓住慕雪之的罪恶之手的时候。
她眼眸微闪。
看,他还是很在乎的。
“严景州,我是你老婆,你就是这么帮着外人的?她打我你没看见吗?她刚才打我!”慕雪之怒吼着,拳头一下一下打在男人身上。
严景州余光察觉到宾客里那个灰色身影的移动,他眉头紧锁,然后抬起手,不留余地的,扇了小姑娘一巴掌。
惊讶打过与悲伤。
苏酥没站稳跌在地上,那红色毯子很厚,摔着一点都不痛,她就像个已经破碎的玻璃杯,严景州的一巴掌直接让她碎了。
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有点耳鸣,风停下来的时候,花香真的太浓了。
慕雪之的脸从惊喜到讥讽都用了几十秒,看看,连她都这么惊讶,小姑娘的用多久反应过来呢?
“扔出去,婚礼继续。”
这是严景州和他见面的第二句话。
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句是‘把她赶出去’。
这次下人们不再装作听不见了,因为是严少的命令,她们犹犹豫豫最终走到苏酥的身侧。
花了好几秒才找对了称呼:“苏小姐,我们送你回去。”
回去?
回哪里去?
苏酥不知道。
她站了起来,红肿的巴掌印比她的脸还大,眉目清秀,失了魂似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