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思见过那样的画,是西洋的油画,画的非常清楚,也很写实,似真人一般。都说男子不老实,她便问李克定:“你有没有藏这样的画?”
李克定回道:“我没有,其实,我看都没看过。”
柳之思似是挖苦地笑他说:“你有丫鬟春蚕,可以看真人,当然不用看画儿的。”
“你不要误会,春蚕嘛,她只是我的丫鬟。”李克定急忙解释。
柳之思一笑,不再言语。
二人往下再读,陆宁写的是:‘我又看第二张画时,画中乃是一位雄壮的男子,他浑身肌肉突出,身材矫健,真是每个地方都画的惟妙惟肖。我从小到大如何见过这样的画儿,不由心中慌乱,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只呆立在原地,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可能是我过分紧张,又或者是夹杂了一丝兴奋,我连外面来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当我抬起头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岳如山已经站在了我的对面,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登时想到,刚才偷看那些画的事情,竟然被岳如山当场发现了,简直无颜以对,我羞愧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之思在心里想象着陆宁尴尬害羞的样子,一定很是好笑,便对李克定说:“岳如山这个人,真是太坏了,他故意留下这些画儿,来让陆宁观看,就是想搅起陆宁心里的波澜,他好趁虚而入。”
李克定附和说道:“嗯,应该是的。不过,我倒觉得岳如山没什么错,他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嘛。当时他二人各自有情,却碍于礼数,致使陆宁无法突破世俗禁忌。岳如山算是推了陆宁一把,从而成全两个人的好事,也不为过分。”
“你就是在为岳如山找借口,说不定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呢!”陆宁抱怨他一句。
李克定笑笑说道:“我倒是想学岳如山,可是也学不来。”
“看你,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吧。”柳之思又揶揄他一句,“难怪,你挺欣赏岳如山的,原来你俩是一丘之貉。“
李克定说道:”怎么能叫一丘之貉呢,应该是英雄所见略同才对。不做,我只是支持岳如山这么做,我自己绝对不会如此的。“
柳之思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二人看下面记录的更加详细:
‘我那时候,也想不到他是故意的,所以好半天,一直神情怔怔,不知说什么好,急得我差点哭了。岳如山见我急得不行,才不再沉默,说他刚才送走了几个客人,来晚了等语。
我也无心听他讲什么,他却趁我不知所措,突然拉着我的手走到另一边,拿出几个小人儿来,全是紫檀木雕的,个个憨态可掬。岳如山将两个小木头人放到我的手上,我感觉入手沉甸甸的,再看雕工,细致入微,堪称一流。
我又换其他的来看,小人的神态各异,逗得我不禁几次笑出声。岳如山见我高兴,说一会儿打发丫鬟把小人给我送过去,今天没什么事情,午后他请我喝茶。
我说谢谢大哥,说完又想起刚才的事情,觉得心烦意乱,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没一会儿,有婆子送来一个包袱,说是他让送的,我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几个小木人儿,拿了把玩的时候,又想起那几张画,想到岳如山没有令我当面难为情,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还是羞了。’
陆宁把看那两张画当做羞耻的事情,柳之思觉得大可不必,岳如山诱惑陆宁的手段,也是俗套。柳之思这样想着,问李克定:“你如果是岳如山,会怎么诱惑陆宁呢?”
李克定一愣,却说道:“我不会诱惑陆宁,我会劝她改嫁。”
“不跟你说了。”柳之思明白李克定不喜欢陆宁,很难进入岳如山的角色。
往下读着陆宁的记述:‘那日中午,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好一阵儿过去,听外面婆子说岳如山来了,便缓缓起身,仔细整理一番,来到厅中,两个婆子已经摆好了茶具,开水也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