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锦帝幽幽盯着忠武公看了良久,久到连忠武公脸上的肥笑都僵了。
终于,崇锦帝在冷哼一声,他沉声威严开口,打断了这诡异的死寂。
“虽然当年玄谛年纪还小,但到底是衡昌的五公子,他来了京城,你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他若在京城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还是说你担心,让朕抑或是先皇知晓,他会出什么事?!”
忠武公躬身道,“皇上恕罪,微臣绝不敢有此心思!实在是、是……”
“是什么?”崇锦帝加重了语气,鼻音深重。
忠武公一个哆嗦,余光瞄到了玄谛,还不等他发出求助的眼神儿,他忽然就急中生智,连忙道,“是五公子!是五公子担心他被郡王爷拎回去挨揍,这才——”
“咳!”
这一次,忠武公突然顿住话头可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身旁的玄谛幽幽一声咳嗽,吓得忠武公顿时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不过说到这儿,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忠武公还是很熟悉玄谛的,果然,此话一出,太后顿时立马就想到了前天的事。
前日里,玄谛在她面前那般耍宝讨赏,她还以为他是想要什么天大的恩赏,到最后也不过是求她帮她保密,别让衡昌郡王知道他溜到京城里来了。
“好了皇帝,当年玄谛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跟家里闹了脾气跑出来,跑到小时候跟他亲的叔叔这里玩两天,哪里是什么大事?堂之既已经知道错了,皇上就莫要小题大做了。”
太后立马就站在忠武公的这边,本来太后对忠武公及秦家就十分亲善,这可是她早逝的贤惠媳妇的娘家,熹衡国正经的国舅爷家!
且不说忠武公秦家世代忠良,低调沉稳,从不惹是生非,乃朝堂上的中流砥柱。
她的儿媳妇好好的姑娘嫁进来,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还不是为她儿子生儿育女、操心后院给累得?太后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秦家的。
如今,更是越看不顺眼如今后宫嫔妃的乌烟瘴气,就越念着亡媳的好。就算是爱屋及乌,太后都会护着秦堂之的。
有了太后发话,崇锦帝自然也不好驳了母后的面子。
他火气没发出来,却被忠武公一句话釜底抽薪,脸色黑沉,幽幽看着忠武公,冷哼一声,冷冷道,“既然母妃都开口给你求情了,爱卿坐吧。”
说着他又瞥玄谛,“你也坐吧。”
没办法,儿子老娘都向着人家,他还能怎么办?
崇锦帝这两天可是享受了不少孤家寡人的感觉,他可不想真成了孤家寡人,冷哼一声,还是暂且放下了此事。
忠武公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对着崇锦帝“忠正”一憨笑。
这**子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这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狗腿子,崇锦帝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他对上忠武公的憨笑,冷脸一喝,“肃静!”
忠武公肥脸一僵,赶紧收了笑,老老实实地坐好,颇有几分灰溜溜的意思。
崇锦帝这才满意了几分,“爱卿既知错,那可要将功折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