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崇锦帝看向玄谛时,却没有他预想之中的少年慌张,只见他闻言之后竟还如此泰然自若,与忠武公对比鲜明。
一件事情上的两个人,竟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反应,令崇锦帝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崇锦帝脸色微微一沉,扫了一眼德江,威严道,“听到念念说的话了?请五公子和忠武公各入两侧耳房,备好纸笔。”
德江昨日已经操作过一次,此刻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他立马带着小太监们分别引着两人前往两侧的耳房。
崇锦帝不紧不慢的问了几个问题,霍承彻和太后坐在一旁都没有出声。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涉及乐衡昌和朝中重臣忠武公,太后不理朝事,在此事上并不多言。
至于霍承彻,他当然是站在衡昌这边,就算是为了自家小奶包,他也不会让他的父皇跟衡昌之间有隔阂。
霍承彻刚刚确实是有心想替玄谛和舅舅说两句,不过在他看到玄谛那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时,就知道估计他父皇这一次的法子怕是起不到作用的。
他虽然不知道玄谛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应付。
如此,霍承彻也闭嘴默然,悠悠看起了戏。
很快,德江就从两侧的耳房拿回来了玄谛和忠武公的供词。
崇锦帝接过来,立马翻看了起来,松眉顿时紧锁,脸色也变得十分复杂难懂。
而且更令众人诧异的是,崇锦帝一遍看完,竟又翻回去,对照着仔仔细细又看了好几遍。
太后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崇锦帝想要做什么,但是当她听到了崇锦帝的安排时,立马就明白了崇锦帝的意思。
她没有看那两张纸上的内容,只是见崇锦帝这般神色,不由得猜测恐怕玄谛和忠武公的叙述对不上。
“依哀家看,此事其中未必没有隐情,若是衡昌郡王真有反意,那他大可不必将念念送来。”太后心里明显也是爱屋及乌,偏向念念和衡昌的。
崇锦帝放下了两份宣纸,对上太后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将宣纸递给了太后,“母后多虑了,他们俩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入。”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这若不是提前细细推敲约定过,就是这些都是真的。可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符合刚刚两个人的反应。
若是事前商量过,忠武公不会这么轻易就说漏了嘴。若是真的,那刚刚两人被分别带离时,忠武公也不该是那么心虚的模样。
这便崇锦帝神色复杂的原因,他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人重新被带了回来,玄谛依旧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张扬不羁的,让他看了很不顺眼,崇锦帝斜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忠武公倒还是一副不安的样子,忐忑地看着崇锦帝,一时让崇锦帝有些怀疑,莫不是这老货真的胆子这么小,只是担心他因为这种小事就龙心不悦?
可忠武公这莽人,心可大的很呢,他实在不相信,刚刚这厮抖成那样,真的只是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