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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个时辰,文之隐缓缓睁眼一线,只觉一阵头晕脑胀,心口及膻中穴二处颇有疼痛之感,大觉奇怪,缓缓撑持着坐起身来,发觉自己仍在兵器铺中,眼前却是一片杯盘狼藉。文之隐心中一奇,暗想:“是谁在此处用饭?”向窗外一望,发现已是夜幕低垂,五脏庙自在喧哗,缓缓走出店外,逐步理清思绪。他回头望了自己的兵器铺一眼,终于想起:“是了,祁夏清要来了,我得赶紧过去她家才行。”一面走着,思绪渐渐清晰,忽地回想起腊月初七当晚若雨突来店中之事,又想:“不对,我已经与她约定,要和她携手余生……也曾问过她父母……然后又与她在雪地上等候……然后呢?我怎么回到店里来的?”突又想起祁夏清与冯牛一同来到,见他满怀信心的说要带走若雨,但说也奇怪,竟是全然想不起祁夏清后来究竟做了甚么,左思右想苦无头绪,只好一步步缓缓走着,脑中思绪纷至沓来,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傻子,你在作梦!”
这声音一现,突觉一切全得到了解释,又想起“梦中”若雨在自己颊上轻轻一吻,那无论如何不可能是真实,缓步走入一间餐馆,一面又想:“如果这一切全是我的梦境,那祁夏清究竟来过了没?会不会其实她根本就没来到我店中,根本没说过那一番话?”突地灵光一闪,双手一击,心道:“是了,我定是本来打算向她家而去,却自个在店中睡着了……既然如此,这餐得草草解决才行。”随意叫了一碗汤面,自回想着梦中的点点滴滴,只觉一切仍是清晰异常,心中隐隐有种莫名之感,彷彿许多悸动仍在,又彷彿还能记得若雨的温暖,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想着想着,突然心口一阵剧痛,文之隐大惊,掩着心口默不作声,暗想:“为甚么?”又想自己膻中穴也颇有疼痛之感,心道:“莫非是有人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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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穴道么?可便算是点过穴道,也不当有这等疼痛。”他却如何知道,徐宁点穴功夫不深,他那颗“膻中穴”在这几日间,少说也给她戳了七八十次。思索之间,热面已经送上,他也只好举筷默默吃着,想一会只管向先龙第过去便是,不再思索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饭后,文之隐快步朝先龙第走去,忽又回想起“梦中”若雨和小綪的对话,心道:“会不会一会儿我又听见了相同的对话,然后……”想起自己那时听了这番对话以后一片心碎,便将包有若雨那三十六条衣条的包袱丢入,不自觉探手向怀中一摸,不料一摸之下,却是全寻不着那布包,暗吃一惊,将外袍解开细细查看,仍是不见布包,却见身上还少了一条铁索,长弓也已不知去向,腰上反给人多挂了一枝钓竿。
文之隐大奇,只觉许多事多有蹊跷,又想:“如果这真只是一场梦境,又为何一切竟是如此清晰?莫非我真将布包丢了进去?”满心疑惑之下,终于偷眼朝里边望了一眼,却见房中并无丝毫灯火,亦无一人在内,心道:“也许他们一家人正在用饭也说不定。”也就安坐窗外,静静等待。不料一个时辰过去,房中仍是全无声息,文之隐突觉一股不祥之感浮上心头,心道:“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弄个明白,虽然没有礼貌,也只能问了。”走向先龙第大门,敲了敲大门,提声道:“伯伯伯母,晚辈文之隐拜访。”
他这话以内力远远送出,谅得屋中诸人决计不可能没有听见,果然话音方落,大门急急给人打开,龙后铭喜道:“你可终于回来了。”一瞥眼间,见到若雨不在他身旁,忙道:“我女儿呢?”
文之隐奇道:“她不在家里么?”
龙后铭脸一沉,道:“几日之前,我们醒来之后,你和小女一齐没了踪影,却怎么可能在家?”
一句话才说完,若风亦抢到门边,道:“爹爹,还有小綪妹子。”
文之隐闻言大惊,忙道:“几日之前,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