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趁着火势更加猛烈前,一同退出了藏经阁。
如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藏经阁内的布置,那里还是如同昨日一样,除去那些燃烧的火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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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焦黑的痕迹,那一切都象是从前记忆中的某个片段一般。
片段中的玄广那时也是这么跪在案前,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搓香粉,烧化出裊裊的香烟。
他还记得,从来不笑的玄广,平静而优雅的笑了。
两人绕过少林寺中重重的殿宇,经由如海的指引,欲从塔林后的山路出走。他们一路走,一路上皆是血污,还有些人体的残肢碎肉,更有些僧人面朝下,就躺在道路的正中央,看不出究竟是死是活。
如海的身体不断发着抖,脚下却不曾停歇,也不曾蹒跚。他忠实的带着非罪,绕开那一具具挡在路上的尸身,寻找逃出少林的方向。
远处,钟楼的声音也已停下,只有藏经阁的火舌在两人走后陡然的拔高,象是为了纪念这场少林寺开派以来从未经历过的劫难般,火焰一路从藏经阁蔓延,最后连大雄宝殿也陷入了火海之中。
天空泛着一抹如同杜鹃般浅浅的粉红,那是火焰烧穿了天幕的颜色。而两人就在这万千光芒的照耀下,走到了塔林边缘。
两人才见到那一片高低起伏的墓塔,就听见一道声响,如同能够劈开那大雄宝殿中的火焰般,挟带万千气势,扑面而来。
发出声音者并不是别人,便是在前头山道中,与非罪分开了的祖觉,只是此刻他的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悟持的身影。
非罪看着他,默默的垂下了眼。
祖觉那震天一吼的大喝顺利的震慑住了那一群包围住他的兵卒。他们就在道庆才下葬不久的墓塔前对峙着,眼力好的如海甚至见到了道庆的墓塔上沾上了鲜红色的血迹,不知那是谁的鲜血。
非罪牵着如海,赶紧迎了上去,这时才见到原来祖觉的身边还有一人,正是先前两人前去寻找却没有找着的普宗。
普宗摀着胸口,半靠着一旁的墓塔,蜿蜒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与嘴角一缕缕的流下。
“普宗师兄!祖觉大师!”如海扯开了嗓门大吼,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本能的,他就想这么做。
他想,纵使少林寺此般不能全身而退,纵使自己最后无法与非罪一同逃脱,他却愿意与他的师兄弟们死在一起,与这个在饥荒之中救过自己一命的少林寺葬在一起。
如海没有犹豫的,松开了非罪的手,朝他们跑去。
乍听如海这一声大叫,祖觉也是一愣,随即就看见这个短小的身影飞一般的朝他们跑来,身后跟着非罪。
祖觉反射性的喊:“不要过来!”同时朝着后头跟上的非罪说:“快带他们走,这里我来断后!”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对喊,倒吸引了那些围住他们的兵卒,只见他们纷纷转头,看向如海跑来的方向,接着脸上便都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
“来者是何人?”带队将祖觉他们包围的将领提着刀,声音中带着一些怯意,却又勉强装作十分有气势的样子的问着。
“在下非罪,少林弟子。”
如海站定在那面人墙前几步的距离瞪视着他们,随后跟来的非罪亦停在了原地,平静的报上自己的名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向面前这些人行礼。
那一剎那,时间象是冻结了,众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再上前攻击,显然都是被非罪不怒而威的气势与形象震慑了。
为首那人明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气势,如若在气势上输了,那此战便必败无疑。
所以纵然十分害怕,他还是鼓起了勇气,用着警惕的目光看着非罪说:“朝廷有令,凡少林寺僧人一率押往朝廷,抵抗者格杀毋论。识相的不要等我们动手,自己乖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