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在流,但是速度不快,黏腻的血渍染了钟离廷一手,
此时许辞的面色唇色都像是敷了粉一般白,眼睛半睁半闭,喘气都有些缓。
他只觉得自己好累,半分也不想动弹了,更没有精神与眼前人争吵什么。
卫令马骑的很快,没多久便从城中带了大夫来。
大夫一看长得如此想象的两个人也是一惊,再看屋内惨状,更是一惊。
卫令背着药箱进来,将人轻推了一把,“您别愣了,先看病要紧啊。”
大夫几步上前,察看了一番,又小心看了眼钟离廷,“公子先松手……”
钟离廷:“就这样看。”
“……”见多了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大夫也习惯了,检查了一番,才下结论,“有些过深了,切口也不规整……”
卫令凑上前看了一眼,“嚯”了一声,对大夫讲,“你只管看,银子少不了你的。”
大夫稳住呼吸,清创过后,下了结论,“得缝。”
“缝?”
“或者火烧或者油灼也可……就是疤痕明显些……”大夫吞了吞口水,“但我还是建议缝,针脚越密,越不易落疤,这位公子伤在腕部,若是置之不理,怕对以后活动会有影响。”
“拿东西吧。”钟离廷道。
大夫从药箱中翻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犹豫了一番,给钟离廷递过去。
钟离廷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大夫解释:“是麻沸散,可以用酒服用,吃了就……”
“知道了。”钟离廷将瓶子在手心转了一圈,单手挑开了瓶盖,最后重重按在许辞面前的桌案上,“药我放在这里,吃不吃由你,但一会该缝还是得缝。”
许辞转过了头,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
“死过一回了,还是蠢。”不待人发怒,钟离廷便继续道,“你作践的是你自己,若真的不甘,再怎么难都该活下去,给那些不想让你活的人看看。”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许辞声音略微发哑,有气无力的。
钟离廷:“我想杀谁,用不着拐弯抹角,还是说,你自杀来成全我?”
谁自杀成全他了?多大脸啊。
许辞被钟离廷这话气到了,抓起一旁放着的瓶子,一把将里面的药全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