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澜年长你两岁左右,可刚才你们站在一起,她倒像个未成年。”
云枧斜了他一眼,“小舅舅拐弯抹角说我长相成熟?”
他赶紧求饶,“非也,只是觉得很违和,走吧,不说她了,挽联和花圈,你我各自送,还是算在一起。”
坐上车,云枧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各自吧,他家没几个亲戚。”
——
到达殡仪馆,云枧带着周季昀直接去了灵堂,一路上能听到一阵阵哭声,好几个灵堂,进去还要问一下工作人员,由他们带着过去。
陈胖子看到云枧,正要走过来招呼她,可发现她身边跟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心虚和自惭形秽,转念一想,他和云枧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再说了,云枧对他也瞧不上眼,有什么可心虚的,这么一想,脑瓜子就通了,嘴里喊着“云小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云小姐,您来了,这位是?”他暧昧的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
“这是我小舅舅。”云枧没好气地回了他,“张灼呢?”
“那孩子跪在里头呢,不吃不喝,真愁人,今早街坊四邻都来了人,也留了几个人下来,我看他情绪不佳,担心他做傻事。”
两人送的挽联和花圈被工作人员抱了过来放在外面,云枧看了眼里面,嘱咐陈胖子,“起码督促他喝点水,我和小舅舅先进去祭拜,你留下来继续给张灼搭把手。”
陈胖子急忙点头,云枧带着周季昀走进灵堂,看着正中央的黑白照和那个“奠”字,云枧想到师傅,想到她在巫溪山那十八年,跟随师傅进出各种灵堂,那些年,她点过多少长明灯,她都记不清了。
巫溪山人口不少,这里的丧葬业务,都是她和师傅接手承办,入殓,封棺,送葬,入土,每送走一个人,主人家给一个红封,红封代表寿终正寝的老人,钱不多,寓意祛晦。
师傅是她送的最后一个,她很平静地办完师傅的后事,为他念悼词,为他填土,为他砌坟,一个月后,巫溪山颁布了新规定,今后死人一律拉到城里火化,不准私自抬上山。
师傅活着时说过,他死了,什么都不求,只求留个全尸,云枧给他收了这个尾,他这一生也就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