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莲儿,同样也是一番耳语。看着刘文如和谢雪,不禁笑道:“文如姐姐、雪妹妹,这点心我最是熟悉,却不用莲儿再费心了,爹爹,今日我们就取了这些点心,一一分食下来,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定让他一句辩驳之言也说不出就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其中一盒点心道:“这个样子我知道的,肯定是莲蓉点心。雪妹妹,这一盒就送给你了,你看怎么样啊?”
“姐姐,我……”谢雪听着,却似乎有些害怕,道:“姐姐,我其实……其实不大喜欢莲蓉的……”
“好啊,姐姐我这般辛苦的教你绘画,你还敢说不喜欢?”孔璐华一边笑着,一边又捉住了谢雪的手腕,道:“今日费了大半日功夫教你作画,我自己那幅墨梅都没绘成呢,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没那么容易!”
看着阮元这一妻二妾亲如姐妹,阮承信也颇觉欣慰。
当然,这天晚上,孔璐华也没有强迫谢雪,而是一边自己吃着,一边让她来尝,谢雪看着孔璐华甜美的笑颜,对莲蓉点心的反感,自也消去了不少,也陪着孔璐华吃了几块。几个女子虽然名义上妻妾长幼有别,可经过一年时间的共处,早已言笑不禁。
从次日起,针对袁大郎可能的再次到访,阮家也渐渐做好了准备。而此时的阮元,也已经结束了温州的督学工作,一路沿海北上,往最后的目的地台州而来。
独向江心挽倒流,忠臣投死入东瓯。
侧身天地成孤注,满目河山寄一舟。
朱鸟西台人尽哭,红羊南海劫初收。
可怜此屿无多土,曾抵杭州与汴州。
温州紧邻瓯江,瓯江之上,有一所文天祥祠堂,阮元此次南下督学,偶遇此祠,遂赋诗一首以纪念。过了文天祥祠之后,焦循便暂时与阮元分手,回金华带船只北返,阮元与杨吉则继续沿海而上。
这一日过了大荆营,已是台州府境内,阮元一行对这里也早有了解,知道附近便是太平县城,若是行路快些,当日就可以赶到太平。可就在此时,忽然路上十余人迎面而来,三五一群,想来是数户人家,全家出门,又各带了些行装。走过不数里,又是十余户人家迎面拖家带口而来,又过里许,只见一排柳树之下,竟有百余人坐着歇息,以户数而论,当不下二三十户人。
杨吉看得好奇,也走上前问道:“各位,劳烦问一句,太平县是往前走么?你们这里今日,又是有些什么风俗?怎么今日竟都往西边来了,却没有人往太平县去呢?”
“往太平县去?”一个渔民打扮的路人惊道:“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去太平县,你们是不要命了么?”
阮元听了,也自觉得有些不对劲,忙走过来问道:“老人家,我等是西边来的客人,之前看台州府地图,知道这里最近的县城就是太平县,若我们车马快些,今日日落前肯定能到了。可是……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怎么方才他一说太平县,你们就似遇上了妖魔鬼怪一般啊?”
“要是妖魔鬼怪,那倒好了,咱们也逃不得,就这样死了算了。可太平县那边,眼下就要被海寇攻占了。”另一个渔民道。“我们原是南边隘顽寨的渔民,昨日忽然听得,东面松门那里,传来了海警,有一大群海寇从松门上岸了,正在那里抢掠村镇呢。这松门距离太平,行路一日也就到了,想来也是那些人抢掠得多了,今日一时没有西进,咱们才趁这个机会,收拾了家当逃了出来,想着前面不远就是雁荡山,海寇在海边平日嚣张,山里我看进不去。”
“这海寇真有那么厉害?”阮元不禁问道。
“何止厉害,而且……而且是真敢动手啊。”渔民道:“我听朋友说,松门那里有户人家,家主人姓田,是个读书人,平日书读得刻苦,就是那什么……什么八股文写得差了点,一直考不上秀才。去年眼看着时来运转,新来的学使说是只认真才实学,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