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我会让人轻点的”
嘉鱼觉得此刻像是有什么虫子在疯狂的啃食她的肉,针尖像是蛇吐着信子一般的发着滋滋的声音。一枚一枚的针,慢慢的打磨着她的肉体和意志。
慢慢的身上的疼痛变成了那个寒冬天里,跳进河里的刺痛,一点一点的变得麻木,就像当时虽然死死的抓住他,意识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
嘉鱼在取针的过程中晕了又被水浇醒,又让她想起了被就上岸后,高烧在床,也是这般醒了又睡,迷迷糊糊地,但那时陪在她身边的是爹娘和哥哥们,现在身旁唯一的熟人只有南喻了。
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什么,期待些什么呢?
”他,不会来的”
嘉鱼沉沉的睡去了,她好像看见了爷爷,爷爷板着脸,和他出嫁那天一模一样,皱着的眉头下一双眼里满是担忧:”小鱼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嘉鱼满脑子想得都是安澜那双含着水的眸子,深情款款,仿佛只有看她时,才会那么温柔,嘉鱼坚定的说着:“爷爷,嘉鱼绝不悔”。
......
“爷爷,嘉鱼,绝不悔”。
“绝不悔”......
看着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安愿连忙去叫人传太医,在嘉鱼昏迷的这七天里,又是发烧,又是身上的伤口感染,真不知道是怎么听过来的。太医说只要撑过三日,便会醒,到时候再辅以药物,便算是捡回一条命。
转眼七天过去了,嘉鱼一直未醒,真是急死他了。如果七天内嘉鱼不醒,药物便没法发挥作用,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无计可施,还好今天醒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嘉鱼感觉全身像碎了一样,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她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身体和脸,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嘉鱼陷入了深思,自己被救了,是谁救了自己呢?会是安澜吗?
嘉鱼心中有了一丝的期许,以至于她忘了周围的环境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正当她陷入思考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也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太医,快”。
安愿一踏进房间,就跑过来死死的打量着嘉鱼,好像生怕她死掉一样。
他看到床上的人儿,正睁着眼睛盯着他,那一瞬间,有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眼的心疼。但是他看不到的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或者是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原本亮起来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
“嘉嘉,你想不想喝水?”
“你一定很疼吧”
“不对,太医给你身上的伤口都敷了麻药,你应该感觉不到”
"嘉嘉......"
”安愿哥哥,你是想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呢?”
“还是,你想让我被你叽叽喳喳的吵死呀?”
嘉鱼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打趣着。
安愿见她还有心思说笑,便没那么紧张了,转头对太医说:“先给她把把脉,看看身体怎么样?”
不一会,太医便检查完了,但脸色很沉重,像是在惋叹什么一样,安愿见太医迟迟不开口,心下知道嘉鱼的病出问题了,对着嘉鱼故作轻松道:“嘉嘉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端吃的过来”。
说着便和太医走了出去,一路到了书房,安愿开口道:”可是嘉嘉的病出了什么乱子?”
”将军以后怕是再不能上战场了,拖了四天,一直用麻药敷着,身上的伤口还行,可是手和脚一部分肌肉已经坏死了,恐怕......"太医小心翼翼的说着
“先别告诉嘉嘉”,安愿丢下这句话便又去了嘉鱼养病的小院。
‘’安愿哥哥,你给我端的吃的呢?”嘉鱼看着安愿失魂落魄的走进来,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废了。
嘉鱼不忍心看安愿哥哥一边难受还要一边瞒着自己,就同安愿开玩笑:”不就是以后不能骑马射箭了吗?,我们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