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年开始,烈日蝉鸣中,阳城一中迎来他得菁菁学子。
南方的秋天来得晚,虽说已是入秋,但此时仍如夏天般炎热。祁月在宿舍收拾好行李,趁现在天色还早,将尘封一个暑假的被子枕头搬出来晒在栏杆,又搬出椅子,摆上巨大的蜡笔小新玩偶,一切收拾妥当,阳光下,小新眯着眼睛,笑得一如既往地欠揍。
这间寝室是学校最舒适的四人寝,虽说总面积比八人寝的小上许多,但只需放上两张上下铺的床一个大衣柜,相对来说还是足够宽敞了。
这会宿舍四人只有祁月和周天天到了,祁月已将全部行李收拾完毕,剩下周天天还在顽强地将棉被塞进被套。
“祁月,过来帮我抓一下被子!”果不其然,周天天顽强不了多久,才一会就大声呼救。
少女脸庞渗出些汗,圆圆的两颊有些红晕,鬓角的几缕头发黏在脸上,此时面部表情十足丰富,连身体动作都堪称张牙舞爪,实在有几分讨人喜欢的有趣。
祁月抱怨了声:“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自己装被子。”身体还是任劳任怨地爬到上铺帮忙。
祁月和周天天是上下铺的关系。
周天天嘿嘿地笑,晃着祁月的手臂亲昵道:“祁月最好了,最爱祁月了。”被祁月白了一眼。
两个人干活果然是轻松不少,三两下,连带蚊帐、床帘都挂上了。
天气实在闷热,收拾好东西这会已是全身粘腻,祁月自觉自己现在绝对是满面油光,不堪见人,可宿舍空调估计要等到晚上才通电了,只能到洗手台冲了冲脸,然后和周天天一起坐在床上,拿着小风扇一边吹一边灌水。
“好热……好无聊……”,周天天有气无力地说,祁月赞同地点头,周天天突然又抬起头,认真盯着祁月说:“祁月,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升上高二,好歹也可以算是长辈了,两人怀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荣誉感出门视察校园。
祁月后知后觉没给自己收拾一下。唉,算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遇到熟人吧。
从宿舍出来经过一排名人雕像,祁月惯例摸了摸物理之神爱因斯坦,嘴里念念有词:“希望新的学年一帆风顺。”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求爱因斯坦。而身边的周天天早已把各个雕像摸了个遍,对着华罗庚说保佑数学上百,对着鲁迅说保佑下次考试作文争取写个八百五,对居里夫人说保佑考试能把题目写完……
哼,不够专一,祁月表示不耻。周天天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而她再过一年就是成年人了。
雕像尽头是立在高台上目测四五米高的孔子全身铜像,据说已有几百年历史,造成当天,青天白日文曲星高照,一场暴雨过去,附近池塘的水漫上岸,池里为数不多的几尾锦鲤扑腾跃上水面。阳城一中不知如何得到铜像,还将之带到寺庙开光,自从放置了这座铜像,升学率一路高升。
该据说是否真实已无从考证,总之,再专一的人也无法抵挡孔子他老人家的魅力。
祁月虔诚地将双手覆上孔子老人家的脚丫,末了又俯首拜了拜。
然而这并不是此行的目的,毕竟学校还是那个学校,一年下来实在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游览校园风光。所以其实是作为长辈“为了学校和祖国的未来,自愿检验新生学子们的精神面貌”,说人话就是看看这届的学弟学妹有没有好看的。
两人并排穿过教学楼继续走着。
身边时而有人经过,结伴嘻嘻哈哈聊天的,独自拖着行李箱的;不远处的小花园有人好奇地摘下一朵花;再远一些的,有对情侣在楼梯转交牵着小手,大概以为那里没人能看到吧……
新生这会来的倒是多,也很好认,毕竟刚入学还没有校服,他们向保安出示录取通知书就能进来,更何况,大概只有高一的孩子能那么兴奋地四处晃荡了,老生只觉得阳光特别刺眼。
祁月懒懒散散地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