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牢笼,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囚犯。”
良守说不出话了。
“遵纪守法对不对。”芦屋道满厉声问道。
“对。”
“那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却因为手段高明逃脱了法律的惩罚,这是对的吗?”
“当然不对……”
“那直接杀了他是对的吗?”
“大概……也不对……”
“那放了他,对吗?”
“当然……也不对……”
“如果放了他不对,杀了他也不对,而他又逃脱了法律,错的在哪里?”
芦屋道满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让他逃脱的法律吗?可如果法律是错的,为什么遵守它又是对的?”
他还是不等良守开口,他用力拍了拍身旁依靠着的电线杆:“因为,法律是法律,是在那里的,就好像这根电线杆,它一定就存在在这里,但是,你眼中的电线杆,却和我眼中的电线杆并不一定就是一模一样的电线杆。
“即便是真真实实存在于世上的东西,也并非只是他本身。”
“同一个咒,并非相同……”良守喃喃道。
“大概就是如此。”老头心满意足地又喝了口酒。
“那如果我一定要说,我坚信都是一样的呢?”良守忽然开口。
“无所谓。”
“无所谓?”
“你爱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打定主意这么认为,那对你来说,这就是真理,谁也无法改变,就好像我从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错,我是对的,安倍晴明是错的,但是,你能认同吗?”
“……”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老头似乎有点醉了,说话的声音变得不太清楚。
“只要对付芦屋道满,就可以对付那个‘店主’吗?”
“当然了,毕竟他是‘芦屋道满’嘛……嗝……”老头打了个酒嗝。
“最后一个问题。”
“说……”老头晃晃悠悠地似乎快要睡着。
“那个女人,她又是谁。”
“就是……就是……‘那个女人’……”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回答可不能让我满意,就算是咒,也得有个‘咒’才对吧!”看着老人越来越迷糊,良守不自觉地拔高声音。
“因为,‘那个女人’就是……就是你给她的咒啊……”老头的头一点一点地,说话声音也婉如梦呓,“既然你已经给了她……她这个……咒,那自然……自然这就是她了……”
“我给她的咒?!”良守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微风吹过。
再定睛望过去,路灯下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清酒酒瓶。
“芦屋道满,和,‘那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