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守往面前已经关门的便利店长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符咒贴上去。
就这么穿过大门进入店中,看了看货架上的标价。
“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不过就这样吧,但是很抱歉我还没有成年,所以只能这样了。”他拿走一平货架上标价不低的清酒,把现金放在桌上。
拿着酒,良守快步返回之前见到老乞丐的位置。
“还是瓶挺贵的好酒。”脏兮兮的老头用他干枯得好像爪子般的手抓过酒瓶看了看,“可惜不是太合胃口。”
“那可真是抱歉,我对酒的好坏没有什么认识。”良守答道。
“不饮酒的生活可太没有意思咯。”老头笑嘻嘻地。
良守沉默不语。
“算了,没意思。”老头啐了一口,“不过看在这瓶酒的份上,我给你透露一点吧。”
老头仰头灌了一口:“你想知道的是关于店铺的事情对吧?”
“嗯……”
“是芦屋道满干的。”老头笑着裂开嘴露出满口黄牙。
“芦屋……道满?!”
“对啊,就是芦屋道满。”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可……”
“芦屋道满就是芦屋道满,可芦屋道满不一定是我啊。”
“芦屋道满……不是……您?!”
“我就是我嘛,我为什么一定要是芦屋道满?”
“我不明白。”
“我是芦屋道满吗?”
良守点头。
“如果我说我不是呢?”
“您……不是?”
“你觉得我是吗?”
“……”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您是来和我打哑谜的吗?”
“那倒不是。”老头笑着说道,“只能说这就是答案了。”
“芦屋道满是咒?”
“就是这样了。”老头露出赞赏的眼光。
“可是,什么是咒?”
“我不知道。”老头摇头,“或者说,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什么是咒。”
“……”
“不要觉得我是在故意卖关子或者跟你开玩笑。”老头摇头,“我不知道在你看来,或者说在别人看来我是什么,好人,坏人,又或者不好不坏的人,但我就是我,我的咒只能是我的咒,你不可能成为我,那也就是不可能看到我的咒,你明白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又有另一个‘芦屋道满’?”
“停停停!”老头急急忙忙地打断了良守,“从来没有什么第二个,芦屋道满就是芦屋道满,但芦屋道满不等于我,也不等于,那个‘芦屋道满’。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芦屋道满,你眼中的芦屋道满,我眼中的芦屋道满,活在安倍晴明故事里的芦屋道满,躺在街边当乞丐的芦屋道满,坐在‘店铺’里的芦屋道满,这都是芦屋道满。”
“……”
“这样说吧,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田边良守?”
“一……个?”
“是吧?”
“不然呢?”
“你是田边良守吗?”
“当然。”
“那,田边晴子眼中的儿子,是你吗?”
“是。”
“你只是田边晴子的儿子吗?”
“呃……”
“你是田边世界的哥哥吗?”
“是。”
“你只是她的哥哥吗?”
“……”
“你是……”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良守忍不住打断,“每个人眼中的我都不一样,这就是你想表达的东西?”
“不,或者说不仅如此。”
“不仅如此?”
“不仅仅是人,也不仅仅是你,是整个世界。”
“整个,世界?”
“每个人,每个生灵,都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