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私以为,像司征尘这般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会将她囚禁关押,做他的秘密情儿。
岂料他允许她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在他想见她的时候,要求必须出现。
这对她来说,倒也自在。
许知意答应下来,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问道:“那王爷打算如何帮我?何时帮我?我要保全陆景丰与陆心水,还有不明生死不知下落的陆廷野,若是按照你说的那般,只怕用不了多久,陆景丰就会被处死,但我不想他死。”
纵然陆景丰之前对她不算友好,可他是陆廷野血脉相连的弟弟,是他在世上的牵挂与温暖。
她不要他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要他有所期待,有所归宿。
因为她可能、没办法、也不敢甚至不配再做他情感的港湾。
“娇娇,本王今日就再教你一个道理。”他轻笑着将她拉到身边,在她脖子上嗅了嗅,女人身体的清香刺激着他的五官,他把脸埋过去轻轻蹭着,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交给本王,我自当放在心上,不需要你来教本王如何做事。”
许知意只能等。
偏偏她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她心神不宁,胡思乱想,怕她的帮忙来不及改变结果,朝着最坏的结果想,然后惊出冷汗涔涔。
相比较之下,司征尘大概是和她做了约定,归途中人都是高兴的。
他靠在车壁上,轻轻的打着拍子哼着小曲儿。
许知意没办法像他一样,她感情复杂,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似乎看到点希望的苗头,难过的是,从不知希望有时也是绝望。
她亲手斩断了与陆廷野的所有可能,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将他抛下。
陆廷野不会要求她这么做,即便知道也不会同意,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她没办法什么都不做,没办法看着他跌入深渊,没办法看着他走向黑暗。
他或许将永远不会理解她,原谅她,她或许感动的只有自己,但她不悔,她心甘情愿承受所有后果。
马车停在许府正门口。
许知意长时间未感觉到颠簸感,才回过神来,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不用想就知是司征尘的。
他单手托着腮,看她约莫有半刻钟,这会儿才噙着冷笑给她擦眼泪。
“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为他落泪。”他凉凉的说:“在本王跟前还想别的男人,本王会生气的。娇娇,你当知道,本王有无数种下作的法子,让你属于我,你根本无法反抗,本王甚至完全不用付出什么,更不必替你做事就可以得到你,但本王没那么做,你好歹,得有点契约精神与操守吧?”
他帮她把眼泪擦干,见她倔强的小脸上满是哀戚,顿觉晦气的甩开手。
“滚下去。”
许知意沉默的垂下视线,动作麻利的下了车。
几乎在她刚站稳的瞬间,马车猛地如离弦的箭,飞奔了出去。
马蹄踏过铺满雪花的地面,泥土与雪花混合在一起,四处飞溅。
许知意的衣裙,包括白净的脸上,都不可避免的被弄脏了。
青山跟随一路,都是沉默寡言的。
他没资格管许知意与谁交往,但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和西凉朝臭名彰著的司征尘同乘一辆马车。
“姑娘。”青山收回思绪,取出帕子道:“您要不要擦一下?”
她的襦裙上都是夹着雪的泥点,黑色的一小团,慢慢融化之际,那团乌黑就越来越大,相当不美观。
许知意道了声谢,而是取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脸颊,才道:“走吧,回府。”
管家方才起,目睹了全过程,看着许知意的眼神,敬佩又复杂。
敬佩的是,他家姑娘交际真是广泛。前有鲁公子郑大人不消说,后有陆家…诶,陆家现在不能提,后有皇宫里的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