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下巴是麻的痛的,司征尘咬她的时候并没留情,他那个人向来不懂怜香惜玉。
“哟,有印子了。”他反而相当满意,左看右看的端详着她,说道:“这是本王留在娇娇身上的痕迹,真好看,若是有人问起,娇娇会怎么回答?”
“狗咬的。”许知意闷闷的生气道:“你不就是狗吗?正常人做不出这事儿来。”
司征尘被侮辱也不生气,他从车柜里面翻出来一条巾帕,递给她:“擦擦。”
京城今年冬天多雨雪,方才在巷子里的功夫,发上已染一层冷白。
等进到烧着炭炉的车厢里,晶莹的雪粒儿便化成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实在不舒坦。
许知意没有推辞,正要接过来,他却改变了主意,心血来潮的开口:“我帮你。”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靠过来压住她的肩头,细细的给她擦拭。
男人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她身上,里面包含着一个成年男子对一个女人的浓浓兴趣。
滚烫而真挚。
许知意深感不自在,低垂下视线。
她始终记挂着他刚才的话,问道:“你肯帮我?”
“娇娇若是求我,怎会不帮?”他淡淡的说着,从容的口吻,仿佛谈论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想要我怎么求你?”许知意立刻道。
她知道司征尘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与其去猜测他想要她如何做,不如直接开口询问。
司征尘啧了声:“或许给我磕个头?”
许知意作势就要下跪。
若真的有这么简单,别说磕一个头,就是磕破了脑袋,她都愿意。
直觉告诉她,司征尘这般会捉弄人,此刻她有求于他,绝不会这么容易就办到。
司征尘果然笑起来,及时拦住了她,问道:“还真磕啊?”
许知意抿唇:“你在骗我?”
“这可不是骗,这叫逗你玩。”司征尘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纠正她说道。
许知意无意与他争辩,闭口不言。
马车缓缓开动,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清晰可闻。
司征尘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悠哉的捏着她的小脸仔细的看。
白皙的肌肤上,点缀着红色牙印,他因此莫名感到高兴,指尖轻轻拂过那个牙印,慢吞吞的开口:“陆家发展的势头,让父皇感到不安,从几年前力捧陆家时,兴许就已经产生了要除掉陆家的念头。”
许知意本来还因坐在他腿上不自在,听他讲起这个,不由专注起来。
“陆钏海没有做官的天赋,全靠祖辈的荫庇,入朝为官几十年,真正办的漂亮、能够拿出手的差事却没有几件,确切的说,没有一件,大多都是中规中矩不亮眼,好在,他经商厉害,这些年来给西凉纳了不少税,充实了国库,父皇为此嘉奖他,给他无数荣耀,却不想官员们阿谀奉承,各个以他马首是瞻,而陆钏海也是个蠢的,还当真膨胀起来,时日一久,有哪个帝王能够容忍?”司征尘凉凉的开口:“那是帝王的臣,不是他的臣。他有今日,实属活该。”
许知意早知朝堂风云诡谲,步步是陷阱,此刻耳闻,感触更深。
“父皇先捧后杀,朝堂上的那些个大臣,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以风头转的飞快,你再看看董家的反应,就应该知道这次陆家在劫难逃。”
许知意忍不住焦急道:“你不是说会帮我么?”
“等价交换啊,娇娇。”他拍拍她的小脸:“帮你便要冒生命危险,那么我的娇娇,你又打算用什么和我交换?这天下万事万物,你不付出些什么,又怎么会得到?没有那般便宜的好事,娇娇生的美,的确叫人心动,但此事,绝非你随便朝本王撒撒娇,本王便会闷头替你做的,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许知意直直看向他的眼睛,乌黑笔直的视线,仿佛能够看到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