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产生了同一个想法:今日圣上建议他们来这“秦淮岸”,名为观赏歌舞,实则敲打警告。
他一定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永煊国连女子都尚武,若尔等不诚心臣服,迟早会平了你们这些番邦小族。
如此一想,这几个人都认为在这刚刚战败之时,挑起事端并非明智之举。
于是第二日一早,这几个脑回路极短的使臣便求见圣上,诚心诚意的与永煊谈起休战言和一事。
当然这些事秦瑶并不知情,她编排的舞蹈,也不过是揉进了现代舞和民族舞的一些动作,再加上一点点功夫武术里的花架子。
只不过灵儿有灵气,一点就通,这才歪打正着,居然在永煊国的外交史上立了一功。
这一舞,彻底让薛翀懵掉了。他哪里想得到,阿瑶居然还有这种能力,可以让无骨的娇弱,变成凛厉的武姿。
他听着手鼓咚咚敲响,看着灵儿在台上转身、劈腿、扬手、下腰,改装过的衣衫上衣下裤,在脚踝处收紧,露出赤着的一双脚,脚腕上一双带刺的银环。
灵儿的舞姿并非多么曼妙婉转,却趁得她英气逼人,叫人又惧又爱,移不开眼。
他不禁看向秦瑶:若是阿瑶亲自来跳这舞,又将是怎样一番风景……
当晚秦瑶被薛翀亲自护送回府。薛翀不善言辞,今日却真心实意的道谢了好几次。
秦瑶笑着用手背再次拍了拍他的前胸说道:“行了,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以后有这样的事尽管来找我,不用客气。”
薛翀忽然脑子一抽,伸手抓住了秦瑶的手掌,触手可及的滑腻清凉,仿佛有东西在脑中炸开,脑子里空白一片。
不禁又想起灵儿跳舞时那双玉足。阿瑶的脚,一定更白吧?
呸呸呸,薛翀,你真是个禽.兽……
秦瑶仍旧触及不到这人远飘的思维,见他抓住自己的手,却笑了,说道:
“怎么了?不愿意被人碰你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扭扭捏捏。我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
说着用另一只手又拍拍薛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悄然将手抽出,摆摆手说了句“白白”,也不管那公子满脸不解和说那不清道不明的窘意,径自进了院门,睡觉去了。
一向自持冷酷如霜雪的薛三公子,呆若木鸡般的目送秦瑶进了院子关了门,过了半晌才恍恍惚惚的打马往回走。
亦非如是远远在一个又一个房顶上跳跃着跟随,到了家门口,却看见薛翀并不下马。
他停在门口,任“掠影”兀自转着圈打着响鼻,马蹄声“嘚嘚”敲响地面,在更深露重里悠远深长。
兄弟二人不敢多问,只远远看着。最后只见薛翀用双腿倏地一夹马腹,又跑了出去。
三公子这是去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吗?亦非如是交换一下眼神,不待多说,跟着窜房跳脊,须臾也不见了踪影。
直至宵禁前的一刻钟,三公子才骑着气喘吁吁的“掠影”跑回来。
很快,那兄弟二人也伸着舌头喘着气,跟着回到家门口。
“如是,你说说,咱们公子,今日这是哪一出?大晚上的,没事出去跑什么马?”
亦非已然气息不稳,却仍没忘记吐槽:“咱们俩也没骑马,就这么跑着跟着,若这样再跑两天……我就得累死了。”
“谁知道,这事儿……咱也不敢问啊。”如是也没好到哪去。
兄弟二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府,去薛翀的院子问可还有吩咐。
薛翀扶着桌子背对着他们,淡淡的说了句:“备些热水,我要沐浴。”便让他二人下去歇着了。
月光如练,从敞开的窗扇中投过来,洒满一室的银辉。薛翀泡在木桶中,红着脸拼命按捺自己的心思,心里默念大哥教他的《清心咒》。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