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楼——
“银饷、物资只要到位,我大周将士定能杀得鞑靼屁滚尿流。”魏康时端着一碗酒站在椅子上大吹特吹。
“得了,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谁不知道谁啊,康麻子你说这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出声的是魏康时在京营里的损友,同为小都统,跟他一样,都是兵二代。
“呔!狗贼,如若不是二爷在场,必斩你狗头。”魏康时搂住损友的狗头骂咧咧的。
损友挣脱掉魏康时的双手,对贾瑀笑道:“二爷,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鞑靼骁勇不畏,辽东将士如何我不知,就京营来说。”损友指了下魏康时说道:“能与鞑靼一战的,除了三千营的骁骑二营,就属康麻子叔父统领的神机战兵二营了。”
损友吃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鞑靼胜在骑兵多,不能与之冲锋,多年周旋之下,我军发现鞑靼不擅攻坚,只要稳守城墙,待鞑靼粮尽,他们就退了。”
“守城之战,骑兵派不上用场,虽说京营支援辽东一万兵马,但真正能发挥重大作用的只有神机营里的战兵二营。”损友摇了摇头,表示不看好这次辽东之战。
没等贾瑀发话,就听到魏康时啐道:“呸!狗贼,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在这里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纯属纸上谈兵。”
“你…”损友怒指魏康时,被他这句话给呛到了,不管魏康时当没当‘逃兵’,他去过宁远城,开弓射过鞑子,这是他比不过的,气的损友闷了一大口酒。
这里坐了十几个小都统,就魏康时开弓射过鞑子,他端起一碗酒骄傲地环视众小都统,毕恭毕敬地朝贾瑀敬了一杯酒后,开说道:“鞑靼骁勇是不错,但要说鞑靼不畏死,吹吧你就,都是爹生娘养的,一张嘴两只眼,凭什么不怕死。”
“红衣大炮尔等晓不晓得。”
损友推了下魏康时:“从濠江运来京营的,据说是什么牙夷目做的大炮,试炮时我有幸见过,犹记得那动静之大,脑瓜子嗡嗡的。”
“我跟你们说,宁远城备有四门红衣大炮,这一次神机营支援辽东,可算是把裤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一口气又带了四门过去,八门红衣大炮齐轰,那场面是血肉横飞,尸积如山。”
魏康时回想起来还有些害怕,道:“你们是没看见,鞑靼当时直接吓惨了。”
在魏康时一番激涌慷慨的陈词之下,众人纷纷举起碗里的酒,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照你怎么说,鞑靼都被吓惨了,怎不见得胜班师回朝的消息,还需二爷筹足银饷支援辽东。”损友反击魏康时不忘舔贾瑀。
好一个不要脸的狗贼,二爷是你能舔的,魏康时对挤眉弄眼的损友怒目相视,据理力争道:“哪是那么容易说退就退的,鞑靼虽畏于红衣大炮,但还未溃败,况且我大周闭守城门,鞑靼只需围在大炮射程之外即可。”
“天越来越冷,鞑靼久居关外,天冷于他们有利,而我大周将士紧缺过冬衣物,鞑靼是在等宁远城不攻自破。”说到这里,魏康时停下来朝贾瑀拱手道:“幸有二爷神机妙算,筹足银饷和过冬物资,如此一来,取胜之日,指日可待。”
魏康时舔贾瑀的同时不忘了损损友一句:“狗贼,你还有什么话说。”
损友看不惯魏康时神气的样子,气呼呼地说道:“你只上了一次战场,就变的这般厉害,下次鞑靼再犯,你跟你叔父说一句,把我也带上。”
损友的父辈和魏康时的父亲是旧识,同死在萨尔浒之战,不同于魏康时有个叔父,损友家中男丁只剩他一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眼见魏康时非吴下阿蒙,损友着急了。
魏康时不在嘚瑟,他拍了下损友的肩膀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有儿子没?”
损友拍掉魏康时的手,不高兴道:“我有没有婆娘,难道你晓得吗?”
“谁知道你有没有瞒着我偷偷勾搭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