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沈不易给林宁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不知道林管家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林宁笑着拱拱手,“我家大人说了,今日下雨无事,想邀您到府上一叙。”
去你家?
沈不易微微一笑。
我们素不相识,况且,我还杀了你得堂弟,你居然邀请我去你家?
见沈不易不吭声,林宁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听闻沈大人乃是经商奇才,我家大人,想听您指点一二。”
林宁说完,从衣袖中,取了一张飞钱出来,往桌子上一方。
上来就给钱,这个林然,倒是大方的很,吓得沈不易连连摆手,“林管家,这个,万万使不得。
我这个都是瞎蒙的,瞎蒙的。”
“沈大人,昨晚皇上都微服到你这来吃饭了,您莫要再推辞了。”
说完,林宁站起身来,不顾沈不易的挽留,躬身告辞。
看着林宁毅然决然的离开,沈不易心中,愈发的不安了。
自己马上要做官了,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官,可毕竟也是官。
自古以来,官商是两家,自己做官,就不能经商,这是铁律。
现在大小官员,纷纷向自己递过来橄榄枝。
并非是看中了自己的才干,他们看中的,是自己背后的资源,也就是皇上。
如果自己能够再搞一个得月楼这样的爆款出来,对这些投资人来说,自然是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双丰收。
可是,这样一来,风险完全就在自己身上,而旱涝保收的,永远是躲在后面的这些人。
就像是得月楼的苗迪,本金五百两,是自己永远还不清的一笔账。
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现在的得月楼,已经走在了成为出头鸟的路上。
挨枪,只怕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现在,自己必须要在挨枪之前,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
想来想去,沈不易想出了一个简单的办法。
充公。
唯有把得月楼充公,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也只有充公,才能让自己这只出头鸟,成为一只笨鸟,堵住所有伸过来的橄榄枝。
试想,长安城里的王公贵族,谁会愿意花上大把银子,然后拱手交给公家?主意打定,沈不易立刻带上了得月楼的菜谱,直奔兴庆宫。
此时,兴庆宫,勤政殿!玄宗皇帝站在屋檐下,望着外面的大雨,有些出神。
雨凉了,秋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