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吧。”北冥雪满脸嫌恶,手中忙着添柴拔火。
“你们在哪弄的。”妘落贼兮兮的目光在北冥雪与对坐的白鬼幽脸上来回游移。
“院子墙角多的是。”北冥雪懒懒说道。
“吃吧。”白鬼幽将一个剥了一半的红薯,递到妘落面前。
“谢谢幽。”饥肠辘辘的妘落接过热腾腾的红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哪还顾忌什么淑女形象。
白鬼幽拍了拍手上的草灰,又从旁边的草秸上拿了一些放在火堆上烤。
北冥雪单手托腮,将另一只手摊在白鬼幽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白鬼幽怔了一下,睁着秋水盈盈的大眼睛懵然道:“你那里不是有吗?”
“我要你剥好的。”北冥雪觍着脸道。
“你的手若是无用,不如砍了。”妘落塞的满嘴都是也不忘反驳。
白鬼幽没有理会,从火堆里拿出一个红薯,用手捏了捏觉得熟透了,才把外皮剥下。正准备递给妘落时,一只指节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从她手中抢走了红薯。
白鬼幽错愕看去,发现北冥雪已咬了一口红薯,兀自吃得津津有味。“北冥雪,那是幽给我的,谁让你吃了。”妘落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说着,起身去掐北冥雪的脖子。
“我可是为你好,你若再管不住这张嘴,就、就成圆的了。”北冥雪被掐的脸色涨红,不肯示弱的他在说到“圆”的时候,成功激怒对方,结果他的脸更红了。
“吃圆了有什么不好,省的被人看扁,你给我吐出来。”妘落先前被北冥雪说身上的肉太多,还没逮着机会报复,此番新仇旧恨一起算,掐着北冥雪的脖子一阵乱晃,直晃的他眼冒金星。
“疯了吧你,吃进去的东西怎么能吐出来。”北冥雪素来爱干净,看着脖子上黑乎乎的爪印,简直要气疯。
“咦,昨晚那群人呢。”妘落这才后知后觉,硕大的屋内就只剩了他们三个人。
“适才,我已让阁中弟子把他们带走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养伤的好地方。”昨夜北冥雪已飞书传回阁,天还没放亮影卫就赶了过来,他大体交代了些事,就将人送走了。
北冥雪没好气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站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院中有一口水井,他简单洗漱完,这就要回屋。妘落趁北冥雪不注意,早已绕到他的身后,提起水桶就泼了过去。
北冥雪被泼的猝不及防,衣衫弄了个半湿。水珠从他前额的头发上滴答流下,好像在嘲笑他成了落汤鸡。
北冥雪闭上双眼,无奈的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转过身见妘落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没忍住冲了过去。
妘落见势不好赶紧跳到一旁,还没蹦哒两下,脚下一滑顿时来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呀!”北冥雪扳回一局,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两人打闹间,白鬼幽径自出了庙门,她沿着庙前一条土道走了几步,停在一片茵茵草地上。
天边,第一抹朝霞透过云层折射而来。霎时,地面上的树木花草都镀上了奇异的光彩。
北冥雪寻她而来时,远远见一抹身影氤氲在离合的神光中,让人眩晕其中。直到视线中出现妘落,他才恍然回神。
朝霞是最美的风景,三人沉浸其中。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就此别过吧。”北冥雪斜倚在一棵歪脖树上,沉静良久才开口道。
北冥城最近出了些棘手的事,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处理。算来与她匆匆相处还不到一日,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你要走了!”妘落神情难掩失落。虽然聚散是人生常态,但离别总免不了伤感。与北冥雪相处之后,她发现这个出身于富贵之家,生活在朱邸红楼中的贵胄公子,身上却未沾染半点纨绔习气,倒是个随和谦恭之人。
“怎么舍不得我了,你若对我好点,我还能考虑考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