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帛当然有问题,却不是江靳铖主动放进去的,是她们的人放进去的。
这布帛是江靳铖为了献王日后登基所采办的,许瑾年有意借机靠近太后,若有如无地谈论各种图案的寓意,成功的让长公主对那匹布帛生疑。
以许静时的心机,很快也会找到相关证据,死咬江家兄妹。
太后、皇后都对江家起疑心,江靳铖要想阵前倒戈投诚皇帝,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江靳铖原本为了江家在夏启国皇室的荣耀问题,为了布庄的生意频繁奔走在宫中,若是过几次,江芙蓉告诉他的问题布帛已经进了皇宫,他势必会想办法去开脱这件事,免不了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去摆脱自己的嫌疑。
二人正在谋划。
筱八贴心地给她们送来了绿豆莲子汤。
听着她们的闲聊,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靳铖与献王密谋谋反,避嫌还来不及,真会去皇宫来回跑吗?”
“株连九族的大事,他怎么敢掉以轻心?这跑得勤了嘛,再在献王面前露了风声,献王这是造反,掉脑袋的事情,还不能对江靳铖有戒心?”
许瑾年笑了笑,纤白的手指握住白瓷勺,饶有兴趣地喝了一口,道:
“两面夹击,到时候我看江靳铖还怎么神气得起来!”
江靳铖与江芙蓉两兄妹,一遍一遍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自然也不会让他们闲得下来。
“还是小姐有办法,看似霓衫阁给江家赚足了荣耀,却只是捧杀的招。”
筱八恍然大悟,细心地又往许瑾年的碗里添了小半碗莲子羹。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想着办法做些好吃的,希望能让许瑾年长胖一些。
陈瑶有些忧虑,看着轻盈碧透的绿豆莲子羹,搅动了半晌,有些疑虑:
“若是刻意把江靳铖的动向报给了献王,献王估计反而会怀疑。”
“他们一直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江靳铖一向是献王得力的走狗,若是有一天走狗威胁了主人的利益,主人会不会觉得忠犬其实是一只狐狸?”许瑾年笑语道。
陈瑶见她笑得镇定,自是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方法。
“姚妈妈那边不是有了新的消息?”许瑾年挑了挑眉。
“是的,献王府中颇受献王重视的舞姬,极力游弋在朝臣之间,是献王获得重要信息的渠道。”
许瑾年拉回了神思:
“好好盯着这位赵姑娘,她是江靳城的人。”
陈瑶一愣,目光陡然望向眼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分外狡黠的小姑娘。
莫非……
许瑾年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若是让献王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却是江靳城手中的一枚棋子……”
陈瑶恍然大悟,搁下手中的瓷羹,起身道:
“赵美姬再有一个时辰,应该会去霓裳阁,我该去会会她。”
陈瑶出去后,筱八见天色已晚
,便点上了火烛,一边收拾着碗筷。
许瑾年伸出手指,在额角抵了抵,随口问了一句:
“鹂儿有消息回来了吗?”
“嗯,她托人带来了这封信。”筱八放下碗筷,手指在毛巾上擦了擦,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你说给我听。”
许瑾年有些疲倦,又揉了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