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顿时脸色一变,像是没有听懂她说的话。
大殿上的嫔妃千金们脸色有些变幻莫定,刚才被她们使劲贬低的许瑾年,竟然被霓衫阁的主事说成是制作者?
那她们当着太后、长公主的面夸得天花乱坠的话,都是变相的在捧着那个草包——许瑾年的兰心蕙质?
许瑾年微微瞥了一眼错愕不已的江芙蓉,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大方走向太后,满眼真诚:
“太后娘娘,祖母常常向我讲起您是一位慈祥而充满智慧的长辈,对她更是情同姊妹,年儿自小就将太后娘娘的好,铭记在心,故借着霓衫阁征集作品之机,精心研制了这系列福禄贺寿帘幔,期待太后喜欢。”
太后闻言有片刻错愕片刻,满脸顿时堆上笑靥: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来,坐到哀家这儿来,陪本宫说说话!”
长公主眸子亮了亮,目光中有些审视。
许瑾年得了太后的青睐,大方得体地坐到了太后身边,时儿和长公主、皇贵妃聊得欢畅,让一众嫔妃、贵女们黯然无光。
江芙蓉心中暗恨,她又一次轻视许瑾年了,同时她心中也有困惑,许瑾年这巴结太后,难不成还对太子妃位有着期待?
她手指紧紧地拽在手心,勉强借着陈瑶告退的时机离开了这让她窒息不已的氛围。
与她心境相似的还有许静时,适才被一众嫔妃奚落她没有害怕,但她全然没有想到许瑾年还有这样讨太后欢心的本领。
她这是要借着太后的势,来查许太君的事情吗?
“陈管事,许瑾年为何与你们霓衫阁会有什么瓜葛?“江芙蓉想起自己口口声声地借着霓衫阁夸耀着直聘,为了踩许瑾年不遗余力,没想到最后狠狠的打到了自己的脸上了。
想起刚才的窘迫,她就气息难平:“真没想到你们霓衫阁什么样的人都会用?”
陈瑶淡淡看了一眼她,叹息道:
“这事还真的幸亏许小姐了,原本我只是以为江大人只是漏拿了,方才看到江大人拿错的布帛,只怕是寓意不好。”
随即她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江芙蓉原本要发怒的脸顿时变得非常苍白。
许静时感到有些诧异,但压根听不见她们聊什么。
后面络绎不绝地出来了几位嫔妃,她不敢再跟随在她们身后。
江大人拿错的布帛?
她暗自琢磨着这句话,直到走到了尚衣局,她还没琢磨透。
她顾不上歇口气,立即叫人捧来好几本书籍翻阅。
定然是有问题的,不然以江芙蓉那不可一世的脾气,万万不会惊吓如此。
霓裳阁。
直到黄昏时分,一直在窗户边观望的陈瑶才等来了许瑾年。
“年儿,许静时这边应该已经上钩了。”陈瑶担心地问,“太后那边可顺利?”
“许静时能猜得透的理由,太后这边岂能猜不透?”许瑾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若是她猜透了就好,她素来心高气傲,隐忍不发,今日受了江芙蓉这么大一个气,只怕会死死盯着江芙蓉,给她一个教训。”陈瑶看她这么笃定,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就让她们二人狗咬狗吧,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在旁边推波助澜就好了。”
许瑾年目光淡然地看向面前越来越沉稳冷静的女子。
二人相视一笑。
这是她们精心策划的离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