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德高望重的老太君出事的消息尚未传开,许府就大关院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许府各房的夫人、妾室、小姐都被赶过来的大管家陆丁亥喊住,说是四老爷让所有人紧急到前院集合。
许静时闻讯心中有些惊慌,本想借故不去,无奈被筱七那丫头紧紧跟着,只好跟随众人前去。
顷刻之间。
许府上下聚集在前院。
许家下人、婢女、婆子站在后面的一排,偶然低头窃语。
各房的女眷都站在前面,面对着他们站着的是许德盛,脸色庄重,睿王站在他一旁,面色冷峻,神情中却有几分淡漠。
还有两位许府的大夫,亦被许德盛请来医治许老太君的,被留下一起协助查内贼。
许静时发现,一家人之中,唯有许瑾年站在许德盛一行,小脸绷得很紧,黑色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湖面,颇有几分杀伐果断的气势。
“年姐儿,你倒是有什么事,快说吧!”首先开口的是站在最前侧的是谢初瑶,神情中颇有几分不耐烦的神色,“这一家人的采办、经营可不能耽误!”
二夫人神色冷了冷,她虽然作为当家主母,但事事都更受谢初瑶的牵扯。
扫了一眼谢初瑶,许瑾年对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说道:“祖母昏迷不醒,姜嬷嬷下落未明——”
谢初瑶打断她的话:“这不很明显的事情,姜嬷嬷定是图谋不轨,才会逃之夭夭,下落未明?”
“四夫人所言极——”罗归云赶紧附和着说,一个“是”字尚未说出口,就听他一声惨呼响彻上空。
众人定睛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夏侯焱手中不知道怎么地多了一条鞭子,正是许府的家法。
罗归云额头疼得冷汗涔涔,捂着受伤的胳膊,惊呼道:“睿王为何打我?”
夏侯焱把皮鞭慵懒收回,嗓音淡漠:
“疼么?”
罗归云整个胳膊都使唤不上力气,对着传闻中这位喜怒无常的睿王,却不敢埋怨,咬着牙齿说道:“不疼。”
话未说完,又着实挨了一鞭子,这会儿罗归云疼得直接跪下了。
众人心惊不已,女眷们都煞白了一张脸,捂着嘴看向长得温润如玉,漂亮的桃花眼却分明挟带着邪气的夏侯焱,心中皆是惊慌不已。
亦不知这罗管家为何突然挨了他的鞭子?
夏侯焱似笑非笑,提醒道:
“罗管家既然受不住,就不要撒谎说不疼,方才罗管家把皮鞭毫不犹豫向自家大小姐挥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皮鞭鞭打的滋味可好受?”
一番话让众人皆变了脸色。
夏侯焱漫不经心地丢了鞭子,眼神幽冷,无趣说道:
“你们许府的人不太懂规矩,许府大房嫡小姐说话,四房插嘴,连一个下人都要插嘴,真替许大将军不值。”
他伸手将长袍一撩,慵懒坐在一旁早已经放在他身旁的金丝楠木上,斜靠一旁,对着许德盛说道:
“许大人就是过于仁慈,才让你们许府没大没小,鸡飞狗跳。”
许德盛额头冒汗,点头称是,随即站直了身子,威严地对着众人说道:
“年儿就代表着咱们许府大房,日后谁若是胆敢对年儿不敬,就是对我许德盛不敬!”
全场瞬间万籁俱静,一直做着幺蛾子的谢初瑶脸上又红又紫,汗流浃背,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许静时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母女二人目光无声交流。
许瑾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眸色深沉严肃,目光扫视了全场好一会儿,冷声说道:
“姜嬷嬷是被人掳走的!”
众人大惊失色,即使是有不满,看着睿王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敢吭声,只得屏息静气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些人为何要将姜嬷嬷藏起来?原因是姜嬷嬷精通药理,如果姜嬷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