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来了!!!”
帐外的小卫急声喊了一句,原本快要睡觉的江寒川迷迷糊糊的考虑一会儿让笠寒把窝窝全吃了,小厮一喊“又来了”,他下意识的爬了起来。
“谁?!弦刀吗!”他立马清醒,抓着剑便向外跑!但掀开帐帘子,只见苏琗柔正站在他面前,硝烟弥漫的天下,民穷财尽,水深火热。她却头挽高髻,头戴玉钗,打扮的十分艳丽。
“……母亲。”
“嗯。”她轻哼一声,脸上是对江寒川少有的笑容。
她好像把军营当成了自己家,正要走进去,却被江寒川拦着:“母亲,军帐凌乱。您止步。”
面对这个对自己母家一路抬举的恩人却还能连子带母一起做掉的冷血母亲,江寒川相信她什么都能做出来。
她苏琗柔就是个疯子,为了活下来,她好像能拼上一切。
“没关系啊!我不嫌弃!”苏琗柔柔和笑着,嘴角咧的更开。
“抱歉,不可以。”江寒川眼中无一丝笑意。
“……那为什么笠寒可以进去?”苏琗柔笑脸立马垮了下来。
“我想您知道答案。笠寒是兵。兵可以进帐争议。但您不是。”
“江寒川,我是你母亲!”
“您是我母亲不假。但君命必从。我做一天兵,就服从一天命令!”
“你……江寒川!你好生没教养!好生放肆!”
苏琗柔指着江寒川,对他破口大骂道。这个“慈母”的身份,她又是没能坚持下去。
江寒川没动。正如他所说,当一天兵,负一天责。
他见苏琗柔瞪着他,半响,忽然笑了:“呵呵呵呵呵呵……不让进就不进了!反正,我是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江寒川直觉不对,面色更加难看。
“也没什么!就是柳小姐与你的婚期在八月十五。团圆的好日子!我来通知你一声。”她撩了一下发丝,又向头发里捅了捅玉钗,抚了一下。
“胡闹……”江寒川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起。
“你说什么?!江寒川你你你……你真是没教养!你那个混蛋父亲把你们都惯成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样子了!你个怪物!……”
忠孝仁义,江寒川眉头没皱一下。但她说完,江寒川瞳孔中染了血色。
“敢问苏夫人。何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说。”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像泼妇一般的母亲。
“我既已经应了婚事,你就去拜堂!八抬大轿我都准备好了。我已经答应了人家做妻!现在就等人家答应了!你若是不履行,那就是对柳姑娘不忠!”
“那是你答应的。况且他们也没答应!我已有妻室,若是娶了她,那便做妾。若真如此,岂是不忠?而是不仁不义!”
“妻?谁是你的妻!”
“笠寒便是!”江寒川被逼无奈,直想令人将面前的这个“慈母”送回府中。
“放屁!他也配?!你让他做妾不可么!就算这是关上门的私谈婚,她也比笠寒配!”
“笠寒与柳小姐相同尊贵,我若是让笠寒做妾,那更是不仁不义!我这一生生死不定,我但凡活一天,也不会娶一个妾。”
他挥挥手,叫人将苏琗柔带走。
家门不幸,不幸的又倒底是谁。
他走进帐子,随手拿了一本要批阅的公务:弦刀。
恐怕这些里的得有一半是关于弦刀的。现下:弦刀,战场,温饱和魔君迟迟不给的补给已经能让江寒川一头三大了。现在又来了个柳家婚事,若是柳家父母怜惜女儿,不想让女儿从有一段时间守“活寡”到直接守寡,可能拼死不给嫁。但柳家一平民百姓,怎能抵的过武家江氏?
这节骨眼上还能出乱子,还偏偏是江寒川!他以前对不起笠寒,现在更对不起。柳小姐……江寒川尽力挣取一个好结局。
乱,一切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