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便下旨由相国田泽恩在宫内督造浮图、宝帐、香舆、幡、盖以迎奉佛骨,并且以金玉、锦绣、珠翠作为装饰。
十二月,佛塔历经一月有余顺利建成。这一日,刘治再次亲率文武百官将佛骨迎至京城,此次更是以天子近卫神武军作为仪仗队绵亘数十里甚为壮观。
朝廷和私人的音乐班子竞相施展手段,一时天地间也沸腾了。这种盛大的场面,比皇帝在郊外的祭祀还要隆重。在京师城内的大街上,富贵人家在道路两边搭起高大的彩楼并举行大型室外法事活动,竞相表现其虔诚之心。
刘治看着这盛大繁华的场面竟激动得泪流满面。当即下旨赏赐参与法事的僧人以及京师内凡是见到此次迎奉佛骨盛况的耆老之人以金帛。随后即将佛骨迎入宫中,三天后,请出佛骨存放与新修建的兴国塔中供养。
京中文武百官见当今圣上如此虔心礼佛,便跟随着竞相施舍金银珠宝,供奉佛塔。
城内许多豪富之家,都组织僧人举行盛大的佛事活动。以金银为宝刹,以珠玉为宝帐香舁,用孔雀毛装饰其宝刹,刻香檀为飞帘,花槛瓦木阶砌之类,其上遍以金银覆盖。也有用水银做成大水池,用金银珠玉做成树木,并聚集僧徒,四处设立僧像,吹螺击钹,灯烛相继,一片灯火辉煌。
大楚王朝崇佛、礼佛的热情已达空前高度,百姓对圣上、对佛祖的信任到了狂热的地步。商人不愿意再经商,他们寄希望于佛祖,认为只要自己潜心侍佛,就会得到佛祖眷顾,享荣华富贵。个体农民不愿意再耕地,要么将田地卖于地主富户,要么就荒芜着,更多者将田地献给寺庙,只专心拜佛,向佛祖贡献自己的真心,以求获得佛祖感化,进而飞升步入极乐世界。
佛祖的伟岸形象在元光十年开始变得越来越生动形象,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对他们来说佛祖和天子一样都是至高无上的,都要尽心侍奉、供养。
皇帝刘治率文武百官去宫外大佛寺礼佛后,宫城中是前所未有的安静、祥和,而东宫却依旧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东宫勤德殿内,有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殿下身体好些吗?”一位身穿红衣黑甲,左挎横刀,面容勇武有力的英俊青年紧张的问道。
此时,屋内一身穿黄袍青年,正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佛珠,侧卧在床上,笑吟吟的挥手说道:“李忱,不要紧张,你看我现在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大楚王朝有资格穿黄袍的唯有两人;一人就是当今圣上启宗刘治,另一位就是眼前这位年青公子,当朝太子刘宏。黄色在大成王朝被视为皇家才有资格享用的颜色,是极为尊贵之色,其他任何王公大臣、黎民百姓都没有资格觊觎,不然等来的定是灭门之灾。
“那殿下今日为何差遣微臣去政事堂寻田相国告假?”李忱一脸不解的看着躺在床上悠闲自得的青年,心中有些疑惑。
“哈哈哈.......”太子刘宏在床上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手中的佛珠更是掉落在地丝毫不在意,“李忱,吾的演技如何,看来你都没发现,吾这就放心了”。
李忱望向太子更加充满了疑问。
“吾,今日好.......”刘宏欲说话却戛然而止,看了下四周厉声说道:“你们都先退下。”
“遵命。”四周的侍女、内侍宦官均依次退下。
刘宏正身坐起来说道:“吾好好的没病。父皇让吾跟随去大佛寺礼佛,可是吾没有一点兴趣,礼佛又太繁琐、耗费时间,吾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便只好出此主意,装病卧床不起。”
“你看,现在吾在宫中,多清净、悠闲。”刘宏又说道,“吾只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父皇每次都不同意,且会严厉训斥,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敢跟父皇说明,只能出此下策了。”太子满脸无奈。
刘治对太子刘宏期望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