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怔,道:“如果我想救呢,我就想让这群吃不饱饭的孩子吃饱,让这九州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让这九州的山河海清河晏。
”
那校尉抬眼看了一眼燕卓,道:“我现在知道将军您为什么身居从二品的高官却只能带着三百人去平倭了。”
听着那校尉的话,燕卓的心里是更加震动,他本以为这校尉有着和那对小童相似的经历会对自己的想法更加认同,却是没想到他说的话竟是如此冷漠。不过,后来燕卓也渐渐想明白了。
他所想的是理想、是诗,是几百年来经史子集里那些的大儒大家所谈的梦想。
而那校尉所说的是官场、是人间,是成千上万年人在搏杀与争斗中形成的人性。
“走吧。”
燕卓起身,看着那老板将烧饼和牛杂递给那一对小童,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他隐隐感到些许奇怪,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那校尉随之起身,将钢刀挂在腰间,手掌在油光的双唇上一抹,已是吃了个肚圆。
那一对小童接过那掌柜递的烧饼与牛杂,灰蒙蒙的脸上显出一瞬笑意,那哥哥拉过妹妹的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到燕卓和那校尉身前,作揖开口道:“谢谢两位恩人,我和我妹妹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请受我们两人一拜。”
说着,那一对小童已伏下身子。
但也就在那小童伏下身子的一瞬间,那校尉已拔刀出手,而燕卓也是紧随着抽剑刺向那一对小童。
那老板看着燕卓与校尉突然拔出刀剑,心中一惊,已是叫喊出来,他不明白刚才还一副善人模样的将军,怎么突然会抽剑杀向两个稚童。难道这是那将军奇怪的癖好?
燕卓当然没有这奇怪的癖好,他拔剑,只因为在这两名小童身上发现了问题。
——致命的问题。
也就在燕卓和那校尉拔剑之际,那小童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阴诡的笑容,一团黑气已从两人的手里迫出,只听“波”的一声,那黑气霎时炸开,扑向燕卓和那校尉的面门。
燕卓长剑一划,聚起内劲,猛地一喝,真气四溢,将那黑烟反而迫向那一对小童。
只见,那黑烟刚散到那两名小童脸上,那小童便是倒地不起,双目紧闭、面若死灰,又过了一会,那小童脸上皮肉溃烂,已能看到白骨,模样甚是吓人。
那校尉见状,面色也是一紧,双眼中满是惊恐,而那一旁的老板更是吓出魂散,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屎尿已是屙了一裤子。
燕卓看向那校尉,说道:“你的眼睛很毒啊,发现得比我还早。”
那校尉确实淡淡道:“发现得早有什么用,若不是将军出手,我现在怕和这两个小童一样了,只剩一滩白骨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燕卓又问道。
“一来这两个小童步子轻快,不像是饿了几天的孩子。二来,这两个孩子太有礼貌了,像这种流落在外靠拾荒而生的孩子,看见吃的一定先吃狠狠吃上两口,就算是有礼数,他们看食物的眼神也不对,他们根本就不饿。”
那校尉这般说着,脸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他所说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燕卓点了点头,道:“你只做一个校尉实在是屈才了。”
两人这般说着,镇上的差役也赶了过来,见两人是北府兵,大概问了几句便差人将那两名小童的尸骨一敛,拱了拱手便带着笑走了。
燕卓看着那小童的尸骨,眉头一锁,心中那也纳闷,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一旁的校尉看着燕卓皱着的眉头,开口道:“看来有人连炮灰都不想你做,只想着在路上把你解决掉,你招惹的人看来来头不小啊。”
来头不小?
燕卓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刚到江左,这赵公道的名字才用了几天,究竟是谁要对这个“赵公道”下毒手呢?